“你可以告诉大家,只要北上,我们一定能发展壮大,夺取中原,建立政权!”
“我明白了!”
得此解释,黄诚心中的疑问和顾虑渐渐消失。
宋金议和,朝廷的军队南撤,金人的军队北撤,完全符合逻辑,如果金国北方草原出现叛乱的消息为真,天道军北上中原确实是难得的机会。
首领曾在岳家军密谍司任职,密谍司是为岳家军北伐而存在,首领的消息必定不假。
“顾叔迟迟不来岳州城,你可知道原因?”顾长生对建立天道社颇有心得,北上中原少不了他,迟迟不见他来,刘安很不放心。
黄诚不由一惊,终于还是问到这个问题了。
顾长生在想什么,他多多少少猜到一些,但现在还没有证实,胡乱猜测并没有好处,况且他在刘安心中的分量很重,对天道社、天道军来说也很重要。
脑筋急转之后,黄诚回道:“可能潭州的事情还没忙完吧。”
话刚说出口,又补充道:“老顾把女儿都送来岳州城了,想必很快就会过来了,估计也就是这几天的事。”
刘安望着远处,没有说话。
半晌之后,问道:“都督府承诺他什么官职?”
“好像是潭州步军总管兼领沿湖巡检司,就是高迁以前的官职。”黄诚如实回复。
继而说道:“官职不大,他应该不会接受,首领不要多想了。”
“但愿吧,如果他不来,对我们的影响就太大了。”
“他在宋浩手下那么多年,对宋浩很了解,不会那么糊涂。邹直怎么死的,还是他自己查出来的,应该不会对宋浩抱有幻想才是。”
提起邹直,刘安一时伤感,天道社、天道军有今天,离不开他的付出,虽然他一直在幕后,跟其他人接触不多,也没有什么名声,但刘安很清楚,书记房的职责几乎是他一个人担起来的。
不想一时不察,竟被歹人所害,难得善终。
“邹老的家人怎么安排的?”
“他们自己想回老家,我担心他们回去了也会被宋浩针对,已经派人去接他们来岳州城。”
“也好,带上他们一起走,到了北方也有照应。”
“南边已经不安全,首领还是早些渡江吧。”想到邹直的遭遇,黄诚也有些担心,虽然岳州城里宋浩雇佣的人已经被铲除,但不能保证没有漏网之鱼。
更重要的是刘安不能出事,不然只剩他们渡江没有意义。
刘安对此早有考虑,“我不能先走,澧州城、咸宁城两支大军虎视眈眈,不能让他们追去江北。你们先走一步,我会追上你们。”
听了这话,黄诚便不再劝说。
月隐日出,新的一天来临。
大批军属成群结队出城上船,在水军护送下,离开故乡,经洞庭湖往长江而去。
当天,十多艘大船将六千余军属和第五军两千兵将送离岳州城。
隔天,华容城传来消息,澧州城又有三千敌军离城南下,进入鼎洲。
经过三次调兵,敌军在澧州城的兵力只剩一万人左右,其中八千还是王解的部队,除了守城,已经不具备进攻的能力。
得此消息,刘安当即下令从华容城调兵三千回岳州城。
当天又命孟修带领第三军出长江口,直接登陆江北,先取监利,再赶往复州,攻取洪湖西北方向的玉沙县,为提前渡江的军民提供掩护。
三天后,西路军张谦带着三千兵将从华容城回到岳州城,充实防御。
同一天,顾长生也带着家眷来到岳州城。
看到他的到来,刘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中军帅营里,顾长生父女相聚,顾菱儿忍不住泪流,“爹,你怎么才来?”
听着女儿埋怨的话,顾长生有些尴尬,“潭州城里发生了些意外,耽搁了。”
“首领,让你们担心了。”
刘安笑道:“幸好顾叔没跟军师一起走,不然潭州城的局势恐怕不等招安就乱了,来了就好。”
见首领并没有怪罪的意思,顾长生放下心来,而后想起一事,十分歉意的说道:“路过红枫寨的时候,我去劝了你爹,本来想让他跟我们一起来,可他推脱了,说想守着红枫寨。”
“他就是这种性子,他自己认定的事,别人怎么说都没用。我已经让人去劝过他了,被他拒绝了。”刘安叹息。
“宋浩不是善茬,我们走了,他可能会找红枫寨的麻烦。”顾长生担心道。
“没事,我有所安排,他们最多吃些苦头,不会有性命之忧。”
说完私事,刘安转而问道:“潭州城如今怎么样了?”
顾长生道:“高迁率军进城了,整个潭州已经被他接管,招安的消息传开,虽然有些乡绅地主在闹,但城内秩序总体上还好,没出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