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令一下,声声号响瞬间沿河传开,一营、三营将士闻令立即登上木筏,划水撑篙,疾往对岸驶去!
与此同时,在对岸上游方向三里外潜伏已久的二营、四营听闻号声马上起身,手持刀枪直冲敌军大营!
全军渡河进攻,刘安紧盯敌军大营,不敢丝毫懈怠。
万一对方想不开,过来死磕,他就要立即渡河,稳定军心。
然而,他的担心多余了,冲锋号吹响,直到前排木筏抵达对岸,第一批将士登岸,也不见敌营打开营门。
不但如此,在营前值守的小队敌军看到天道军开始渡河,反而转身进了大营。
不出营,对方有没有可能想依托大营死战死守?
若对方是个疯子,不排除这种可能,但从书信看,对方显然不是。
两刻钟后,传来消息:敌军大营已空,莲花山未见伏兵!
果然是逃了!
刘安略微有些失望,第三军两千将士失去了一次战斗机会,这对急需成长的新军少年来说并不是好事。
随同两千护卫队员渡河来到敌军大营,见营中居然没有留下一粒米,除了营房,也没多少可用军资,刘安不由佩服敌将余德。
他撤得是真果断、真利索,但凡在岸边跟天道军对峙两天,都不可能撤得这么干净。
敌军不战而逃,全军士气旺盛。
稍作休整,填饱肚子,大军拔营,直扑二十里外的岳州城。
岳州城建城八百年,屹立长江口、洞庭湖畔,航运枢纽,经贸繁盛,城内商铺林立,城外摊店连绵,人口众多,文脉极盛,一篇《岳阳楼记》更是天下闻名。
但今天的岳州城不复往日喧嚣、热闹,商铺闭店,小摊失踪,人心惶惶,行人匆匆,处处都透露着紧张的气息,只因为离城半年清剿贼寇的守将余德,昨日忽然领军回城。
而在守军回城之后,不到半个时辰,城门全部关闭!
众所周知,附近的潭州贼寇并未平定,他引军忽然回城,又关闭城门,只有一个解释,他的军队被打败了!
这让对他出城平乱寄予厚望的百姓如何不怕、不惊?
守军已经不能指望,如今满城百姓只能躲在家中,祈祷贼寇被高墙重门所阻,知难而退,不来岳州城!
但事不遂人愿,他们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当天傍晚,城中消息疯传,潭州贼寇兵临岳州城!
天道军已到达岳州城西门外,距离城门仅仅两里。
“一二三营,摆开阵型练兵,四营带领护卫队扎营休整!”
抵达岳州城下的刘安一声令下,全军立即行动,练兵的练兵,扎营的扎营,秩序井然,各有分工。
守军不出,天道军不动。
三天后,依令拿下平江县城的孙正率军赶来城下会合。
“首领,你们这是等我来打来岳州城吗?”半年不见,孙正容光焕发,越发精神,毛躁的性子,没有多少改变。
刘安拍拍他的胳膊,“不错,就等你了。你带了多少人来?”
“没多少,就三千人。”孙正笑道。
刘安微微一愣,“不久前你不是说你只有一千人不到?”
“那时候还没准备打平江县城,确实就那么多人,帮百姓收了稻子之后,前来投奔的人多了点,个个哭着喊着不走,都要跟着我们干,没有办法,我就随便挑了一些。”孙正说得轻松。
“这么多人敢跟你来打岳州城,你这半年在平江县的成果很大啊,看来给你的三千统兵限额不够,得加一加了。”
“哪有啥成果,都是借的首领威名!”
说完,孙正赶紧追问:“首领,等我打下岳州城,准备给我加多少?”
“你想要多少?”
“都说韩信统兵,多多益善。我不是韩信,给我五千就行,可以吧?”
“好,取了岳州城,让你做统领,统兵五千。”
“好勒,那我现在就去准备攻城!”
“不用,在三军附近摆开阵势,给城里看看就行。”
“首领想不战而屈人之兵?”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识字看兵书了?”
“我在乡下认识个老先生,跟他识了些字,听他讲了不少故事而已,哪里看得懂兵书。”
“去一趟平江,倒是有一番机缘,不错。”刘安很高兴,愿意识字,说明他对未来已有想法和认知,这是好事。
“好了,闲话以后再叙,摆出你的军威,让城上的守军看看。”
“是!”
孙正领命而去,很快便将他带来的三千兵将排布在第三军北边。
等阵型摆好,孙正一声令下,三千人便异口同声喊起口号:“天道无道,替天行道!”
“天下不公,天道来公!”
“人间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