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那边好像有动静!”
“追!”
不远处,仿佛近在耳边的一阵“呼呼啦啦”响声过后,茅草丛很快归于平静,只听得风吹荒草的沙沙声。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瘫坐于地。
“走吧,往北去城里。”
“不,城里不能去,他们就是去湘阴城的。”
“你们忘了,以前兵乱,城里哪次不是血流成河。”
“潭州不能去,湘阴城也不能去,那我们能去哪儿?”
“往东,去平江。”
一番简短的讨论过后,众人很快达成共识。
可是当他们一起身,便看见周围茅草丛站了一圈士兵,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他们瞬间愣住,面现惊惧,双腿打颤,站立不稳。
“杀!”
校尉一声令下,一众士兵刀枪齐出,片刻之间就把这些手无寸铁的农民全部杀死在乱草丛中。
“这些傻子是真傻,随口说一句,还真以为我们走了。”
“可不是,都杀了三拨了。”
“十三个,又是二十六贯钱入账,可比在永州喝风强多了。”
......
一众士兵说笑间,割了人头,一人提一个出了草丛,大摇大摆往远处去了。
......
山坳里,一群农民被一伙士兵割了人头,几间茅屋也被付之一炬......
水塘边,几十个农民被赶进水中,岸上的士兵刀枪乱抡,很快水面见红......
山林里,一队士兵提着鲜血淋漓的人头,谈笑风生......
......
相似的一幕幕,在长沙县与湘阴县之间的田间地头、水塘沟渠、山村荒野等地上演,守备军肆意捕杀农民换钱。
乡村夜旷不闻哭声,只有浓烈的血腥,随风飘散,激起鸟雀鸣叫,似在哭诉人间无情。
大军过处,沿途村镇的百姓不论贫富老幼,尽皆被斩首,人头悬于官道两旁树上,恐怖似人间炼狱,甚是骇人。
消息传到湘阴城,一时间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刘安双拳紧握,杀机凌冽!
“分坛护卫队员全城分班巡逻,昼夜轮换,以防宵小之徒趁机作乱!”
“同时,告诉全城百姓,天道社八千人,已南下围剿匪兵!天道不灭,湘阴城定无匪兵!”
两道命令下达,惊恐不安的分坛众人急忙去向等在坛中的护卫队员传令。
“宁清,城内一切交给你,务必不要生乱!更不要对普通民众动刀兵!”
“遵命!”宁清抱拳接令。
见刘安说完便要离开分坛,宁清急忙追问:“首领可是要去迎敌?如果城里出事,去哪儿找你?”
“沿官道找我。如果我不死,就一定在官道上站着。”
刘安快步回到军营,见夕阳下未经多少训练的护卫队员,分成数块,正在各部训练官带领下进行队列队形训练,只是有气无力,阵列松散。
一训练官见刘安回营,快步跑过来,“首领!大家都想看你演示枪法,不知道方不方便?”
“集合。”
“得令!”
刘安面无表情地说了两个字,训练官含笑离去。
不多时,归义分坛全队一千五百人,分成三个方阵,并排站在训练场中。
“刚刚得到消息,潭州守备军四千人北上湘阴,沿途肆意杀戮百姓,冒领军功!”
刘安一句话说完,三个方阵顿时一阵骚动。
“肃静!”
“肃静!”
各部训练官皆是梁秋手下的老兵,几声大吼过后,方阵终于归于平静。
“天道一军、二军,已经奉命南下阻击敌军。”
“我们从归义镇赶来湘阴城,并不只是为了拉练,还有重要任务,守卫湘阴城!”
“最好的防守是进攻!”
“全体听令,带上所有装备,准备跟我出城!”
刘安说完,各部训练官一声令下,各队立即回营房准备。
一刻钟后,重新列队完毕。
“出发!”
刘安一声令下,当即提枪出营。
其中一部训练官当即下令:“一队跑步前进,跟上首领!二队跟上...三队跟上...”
全队很快行动起来,在刘安亲自带领下列队出营,穿城而过,沿官道径直南下。
当夜走出十里山林,皓月当空。
潭州城至湘阴城仅此一条官道,敌军若想去湘阴城,必经此道。
刘安下令休整,在山口就地宿营。
并传令,天亮之后,背靠山林,于官道之中扎营。
但一众年轻的护卫队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