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捏了捏鼻尖,是谁在背后说她坏话?!
麦冬已经替她换好了伤药,眼神闪躲地扶着她坐起身,道,“王妃娘娘,那个……”
边月看着她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神色凝重起来,“你是想问濯棉?”
麦冬点点头,纠结道,“那个女人虽然看起来怪惹人讨厌的,但是奴婢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就是伤害娘娘的刺客,现在她死了……咱们……”她‘嗯’了一会儿,看起来不像是为边月打抱不平,也不像是真的厌恶极了濯棉。
边月摇摇头叹了口气,这时正好秦之珩叩响了门。
“身体如何了?”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他没有进来,只站在门边。
边月侧过脸,不去看他,她一路从呆滞到恐惧再到愤怒,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秦之珩为什么要亲手将他们送上断头台。
麦冬看了看生闷气的王妃娘娘,又看了看略显局促的王爷,摸了摸脑袋,她也想不明白王爷分明从刺客手中救下了王妃,王妃为什么还会生气。
京元抱着胸站在秦之珩身后。
麦冬瞄了他一眼,似乎找到了能解答问题的人,对边月道,“王妃娘娘,奴婢就先告退了。”
边月点头,“你先去休息吧,天色也不早了,把门关上,我要休息了。”
这话看似是在跟麦冬说,实际却是说给秦之珩听的。
麦冬左右为难地一步一躇走到门边,脑袋都快想爆炸了,她既不能不遵从王妃娘娘的命令,也不想将王爷关在门外,让两人生了嫌隙,忽地,她灵光一闪,道,“王爷请移步,奴婢要关门了。”
秦之珩了然地撩起袍子跨步进来,他换上了一件黑色的缎面圆领广袖长衫,腰上束着一根同色坠玉腰带,这跟他以往喜好的月白很不一样,墨色长发垂顺在脑后,衬得他的银面更加惹眼。
边月伸着脖子看了他们一眼,在她开口之前,麦冬急忙将门带上,大声道,“奴婢关上门了,王妃娘娘安心歇息。”
边月捏了捏拳头,安心歇息?!你将他一道关进来了,如何安心!安的又是什么心!
秦之珩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走到她跟前,单膝蹲下身体,与她视线平齐,道,“伤势如何?”
边月不理他。
秦之珩道,“你不说,我就自己看了。”
边月惊愕地抬起双手护在胸前,凝眉,“秦之珩你……”他原来是这样的性子吗!
秦之珩见她肯开口,松了口气,道,“看来是无碍,能走吗?要不要跟我去个地方?”
边月摇头,“我可不去,你堂堂祈王爷的心思太难猜,前一秒可能是同盟,后一秒就能刀剑相向,我可不想沦为你祈王站稳朝堂的一枚棋子。”
“你觉得我今日所做是为自己在前朝铺路?”秦之珩笑了。
边月眼神有一些不确定,“难道不是吗?”
秦之珩道,“为什么这么想?”
边月垂眸,“那你觉得我该如何想?前段时间原本交由你全权负责的案件突然移交于他人,很明显是皇帝还不信任你的能力,如果我猜得没错,太尉也在其后推波助澜,他们本以为几个刺客而已,如此轻而易举的事情你居然三天都没进展,可没想到他自己差点也失手了,当然,这是后话,如果此事真是由太尉解决,那么想必对你之后在朝政上的话语权会有很大的影响。”
秦之珩看着她的目光渐渐深邃。
边月继续道,“所以你就想,既然阻止不了濯棉劫持法场,与其让她死在太尉手上,不如死在你的手上。”
她的眼眶泛红,反盯着秦之珩的眼睛,想从中寻找出他并非如此作想的蛛丝马迹。
奈何秦之珩很是讶异眼前的女子再次猜中了他的想法,道,“是,你猜得很对。”
他既然阻止不了,不如将计就计。
举朝关注的刺杀事件,死的人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这些‘刺客’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去,死得凄惨无比,那此事根本不可能平息的了,索性就让他们全都‘死’在刑场,再由他找个正当由头将其全部带走,一招金蝉脱壳,此后再无夜宴行刺的刺客。
如此,既能以最安全的方式保全他们,又能让他在朝野之中狠狠打一下不服他的人的脸,一箭双雕,又有何不可?
边月还不知其中的内情,只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她道,“你故意让人引开我,也是其中的一环?”
“不是。”秦之珩起身,“原本没想让你参与进来。”
边月的肩膀耷拉下来,“这么说,是我自己主动冲进去,给了你名正言顺缉杀他们的理由,还顺便添了个护妻心切的好名头?”
秦之珩嗯了一声,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他想到当时自己看着边月被围困时,长矛即将刺穿他身体的瞬间,本以为自己还能再等一等,却是一刻也等不急,就算没有濯棉及时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