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我说啊,上回,我们胡少爷好端端地在栩栩戏园听着戏呢!不知怎得就惹得祈王妃不痛快,冲上来就赐了他一巴掌啊!”
话音刚落,胡珍杨捧着满脸的横肉,凄凄惨惨地叫唤起来,“哎哟~哎哟~”
小跟班咽了咽口水,心说这就有点假了吧,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当即绘声绘色地道,“别看祈王妃文文弱弱的,下手那叫一个重啊,一巴掌打得我们胡少爷硬是三天没吃得下去饭,人都瘦了一大圈儿,心疼啊,可怜啊!”
另一个小跟班差点儿笑出来,能吃得下去饭才怪,回去之后日思夜想地捂着脸,回味边家大小姐的这一掌‘温柔风’呢!
此时已经有不少夫人小姐围过来了。
“还真是胡针眼啊,整个皇城就数他最没规矩了吧,男子们都在前院,他倒好,硬凑过来听戏。”
“他不听戏还能听什么?前厅的公子们说的大事或文词,他能听懂几分?”
“呵呵,脑子不行,规矩也没学会,他大哥也不管管,今天这样的场合给他带了来,尽出洋相。”
边月抱着胸,看来她又一不小心卷进了是非,暂时是走不了了,不过胡珍杨的口碑居然混得比她还差。
听着这些贵女的意思,他没少在皇城得罪人啊,恐怕都是碍于他们家的势力,平日里敢怒不敢言,现在趁着人多,瞎起哄几句。
朱念靠在椅子上,事情跟她预料中不太一样,不过看样子更有意思了,回去之后又能更新她的月刊《皇城八卦排行榜》了!这一局,究竟是臭名昭著的纨绔子弟卖惨成功呢?还是沉寂数月的焦点人物棋高一招!
胡珍杨见这群女人没站他那边,当即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他一步步靠近边月,麦冬想拦,被两个小跟班用身体挡住去路。
“祈王妃。”胡珍杨指了指自己气红的脸,“您说,今天,还有那天的帐怎么算啊?”
觉得丢脸了?没能掌握住言论风向,所以恼羞成怒了?边月抿了抿唇瓣,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装作关切地道,“呀,胡公子的脸怎么红了?若是感到身体不适,就去前厅找哥哥吧,本王妃看不了这样的账面。”
“噗~”朱念没忍住,笑了出来。
接着四周便嬉闹成一团。
无人再去关注台上的商涟漪,边月眼眸深了深,不知道她为何要承接太尉府这一趟邀请,明知这一趟来了少不了折辱,还是如边一燕说的,太尉府砸了重金?
胡珍杨脸都绿了,面上再也挂不住,女眷们人多势众,他又不占理,当即就想落荒而逃。
“你们,还有你们!”他指了一圈儿,“都给我等着!”
女眷们哪里会在意,齐齐地‘嘁’了一声。
边月心里畅快,给他让出一条道,“胡公子慢走啊,别再走错场地了。”
周围又是一阵嘲笑。
“哼!”胡珍杨拂袖。
嬉闹还没平息,侧方的圆拱门处走过来一个小婢女,看打扮是太尉府里的。
“慢,胡公子,胡小公子?请稍候。”
小婢女刚说完,一堆年轻的官家小姐簇拥着柯齐舞就走了出来。
胡珍杨刚没走两步,听见声音转过头,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女子,他面上更是火热一片,硬着头皮打招呼,“原来是柯大小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慢。”柯齐舞今日穿着一袭红裙,与她往日给人的那种清冷感形成强烈反差。
“胡公子,我刚才与姐妹们在后池塘赏荷呢,听闻戏台似乎有些不愉快,所以特意来看看。”她惶恐的看了看周围,楚楚可怜,“这是怎么了?是我柯家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吗?”
胡珍杨道,“柯家一向待人周到,柯大小姐不必惊慌,小事,都是小事。”
说完,他踢了踢身后小跟班的脚,小跟班心领神会,立马跳出来,恶人先告状道,“柯大小姐您可要来为我们少爷评评理啊,祈王妃打人在前,赶人在后,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她祈王府呢。”
他故意将时间混淆,很容易让人掉入自证陷阱,若是急着辩白自己今日没动手,岂不是坐实了上次打人确有其事?如此,形势就对她不利了。
麦冬又想说话,被边月扯住袖子,此刻还是先静观其变。
女眷里不知道是谁,掐着嗓子嘟囔了一句,“不对啊,我们可没见到打人之事啊,别胡说啊。”
边月回头去看,灯火虽亮,可人太多,没找到是谁在仗义执言。
柯齐舞关切地快步走到边月跟前,抓起她的手,“祈王妃没事吧?都怪我,本以为你会跟祈王一道过来,就没接你与我一起,没想到出了这样的岔子,都是我不好。”
一句话,简简单单的,看似是在自责,实则已经认定了边月在闯祸。
小跟班立刻接话,道,“祈王妃哪里会有事?挨打的是我们胡少爷,皇城谁人不知你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