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又直白的表达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却并没有让人觉得不适,反倒……反倒十分真挚。
“嘿嘿,我承认初遇你时是见色起意,阿珩你气质非凡,玉树临风,迷倒万千少女中的我不足为奇。”边月毫不掩盖自己欣赏的眼光。
“如此……”秦之珩闭了闭眼,手指擦过面具一角,有种莫名的低沉。
“如此当然不够。”边月又道,“我还没说完呢,后面入宫时,你屡次不忍见我手心受伤,特意等在宫门前,还有在惊古寺中你为我做的糖酥,今天你对太子殿下说的话,还有很多很多,或许对你来说,有些是不经意的举动,或者迫于无奈,但是,这恰恰证明。”她仰起脸,“阿珩,你是一个非常非常值得我去喜欢的人。”
秦之珩顺直的黑发安静地垂在手边,他无法直面眼前少女期待的目光,他恐惧,也不需要,她的喜欢只是一时兴起,当有一天她真正了解他后,还会像现在一样看着他吗?
不会,所以如此虚表的情谊,何必沉淀在心中,日久必伤,不如一开始就不要靠近。
“阿珩?”边月抬起手。
秦之珩避开,“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我一开始提出的建议,我保你出局。”
“我不接受,不用想了。”边月坐到椅子上,“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十分像个渣男。”
秦之珩嘴角绷不住了,他不解,从字面意思看,不是个好词,“渣男?”
“是啊,你刚刚才亲了人家,现在却张口闭口地要撵人家走,你不是渣男,谁是渣男?我吗?”边月不服气地看着他,“我可是铁了心要对你负责的!”
她说她要负责,秦之珩胸口起伏,不是气恼,而是动摇,对于她诡辩的说辞却无法反驳。
他走向她,逼近她。
这回轮到边月心脏狂跳了,他生气了?恼羞成怒了?她闭上眼睛,咬了咬红肿的嘴唇,“君子动口不动手。”
说完,她撅起嘴。
秦之珩差点儿就被她无厘头的动作气笑了,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理解君子动‘口’不动手的。
半晌过后。
她悄悄地将眼睛眯开一条缝,秦之珩抱着胸口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边月气鼓鼓地睁开眼,“玩弄人很有意思吗?”
秦之珩却忽地正色道,“本王从不喜欢玩弄旁人,也绝不允许旁人有机会可以戏弄本王。”
边月也坐直身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都有些不习惯秦之珩自称本王了。
“我给你最后反悔的机会,若是想好了,就得为你自己说过的话付出代价。”秦之珩用清冷的声线平缓地说,“从今晚你踏入这扇门开始,从此山高路远,即便满路荆棘险阻,你都休想再从我身边逃离开,怕了,现在就滚,之前我对你的承诺依旧作数。”
烛火噼啪作响,周围安静得不像话。
边月面无表情地晃荡着小腿,随后起身,朝他伸出手。
秦之珩不知何意。
边月抓起他的手掌,握住他的手心,两人掌心交叠,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一个温热,一个冰凉。
“重新认识一下吧,你好,我是边月,如果可以,我不想只做你的王妃,我也可以是你最值得信任的盟友,不管你信不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更在意你的生命和心意了。”
秦之珩嘴唇轻抿,她没有笑,眉眼平静,不似刚才那样嬉闹,仿佛只是在说一段吃饭,睡觉一样极其寻常普通的话。
秦之珩盯着她的眼睛,想从中寻找出一丝一毫的谎言痕迹,没有,什么都没有。
究竟是她的演技太好了,还是……
边月松开他的手,轻轻地从腰间环抱住他,温声道,“没关系,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以后可不可不要再轻易地推开我?”
秦之珩看着空空的手心,手臂慢慢收拢,最终,他拥住了怀中的单薄又瘦弱的人,明明看起来那么不堪一握的身躯,却好似暗藏着无穷无尽的能量,让人无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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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很快就过去,空气中偶然会透露出半分暑气。
秦之珩在那夜谈话之后便不再提起有关让她离开的话题,也可能是他们此后两三个月便很少见面了。
他变得很忙,新婚过后,他顺理成章地走进朝堂,夜间还要在书房忙到很晚,连京元都一连几月不见踪影。
边月用过早饭,在停鹭园中摆弄她的巨型战斧。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麦冬从小厨房出来,端来一碗热腾腾的汤药,“您快别试了,这重量四个壮汉抬起来都费劲,您何必为难自己?”
边月捏着鼻子闪远几步,“你怎么又把它端出来了,快扔掉。”
麦冬摇摇头,“王妃娘娘,您的身体自小就虚弱,如今一到换季,就更需要防范,之前您身体初好便耽搁了下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