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蒹葭整个人被抵在拐角里吓得腿脚发软。
沈恕太吓人了,刚刚还一副呆傻的模样,转眼就变得像狼一样满脸凶恶。
谢蒹葭的喉咙往下咽了咽,刚想开口让他离自己远一些,却不想他整个人压了过来。
眼睁睁看着沈恕的唇贴了过来,他急切地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很霸道,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吸进去,谢蒹葭整个人都无法呼吸了。
她浑身发软,整个身子都软瘫在沈恕的怀中,任由他在她的唇瓣上索取着安慰。
好半天,沈恕才放开她,谢蒹葭喘着粗气,似是一滩烂泥一般地靠在沈恕怀里。
她伸出舌头在唇瓣上舔了舔,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他的嘴巴是甜的,原来亲吻的滋味也没那么糟糕。
男人似乎也不是那么臭,也是有香香的。
伸出手,她抱住了沈恕的腰,把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
她察觉到他的心跳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强有力,比平日里弱了很多。
这是怎么回事?
正在她疑惑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怀里的沈恕嘶哑的声音很是低沉,“蒹葭,你先下车,我去书房有点事。”
谢蒹葭抬头看向他,眉头不由得皱起。
今天的沈恕怎么这么怪怪的,可哪里有问题她也说不出来。
她点点头,转身下了马车,刚走没几步,她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有些粘糊糊的。
伸出手一看,满手都是鲜红的血,刺眼的红色让她下意识想到了沈恕。
他身上怎么会有血?
哪里受伤了吗?
她早就应该看出他不对劲了,怎么就让他一路上这么受着?
快速转过身,沈恕正站在马车旁,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扶着马车,整个人都在打晃。
谢蒹葭一手提起裙子,快步跑向沈恕,就在他摔倒的一瞬间一把抱住他,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他的头。
这时候,她才注意到沈恕整个脊背全都被血水浸湿了,那枚飞镖直扎进后心位置,她都不敢想这得有多疼,沈恕居然能忍了一路。
眼泪瞬间从眼眶中滚落下来,谢蒹葭下意识哭出声来。
她抱着沈恕声嘶力竭地喊道:“快来人!来人……都死哪去了……”
刚刚在停马车的徐清这才招呼着几个小厮出门,将沈恕从地上扶起背到水墨居。
水墨居的下人都被吓坏了,全都缩到一边,谢蒹葭引着徐清进了屋,待他把沈恕放下后开始为他脱上衣。
她熟练地扯下他的腰带,解开他领子上的衣带子,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官袍脱下。他的血把身上的里衣浸透了,整个背部都是鲜红的,谢蒹葭立马哭出了声。
他的袍子是红色,在外头看不出来什么,但现下见此情形,别说是谢蒹葭,在场所有人都被吓坏了。
谢蒹葭一边哭一边将官袍递给身旁的紫月,又为沈恕脱去外衣。
刚刚昏迷的沈恕醒了过来,他伸手制止了她,并用虚弱的声音对她说:“蒹葭,你出去吧,等下上官渺给我拔飞镖太血腥了,你胆子小就别看了。”
谢蒹葭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摇摇头,一边给沈恕脱里衣,“我不怕,你别赶我走,我要陪着你,你是为救我受的伤,我要是走了就太不是东西了……”
说完,她用袖子擦去眼泪,“你别赶我走,我不哭就是了,我可以不哭的,我要陪着你。”
床上的沈恕微微叹了一口气,他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好好好,你陪着我也好,这样我就不疼了。”
这时候,紫雀带着小厮把炉火给抬了进来。
快五月的天气已经不那么冷了,只是沈恕现在光着上身实在是冷。
上官渺终于来了,他提着药箱硬是被星郎拖进屋里,徐清赶走了屋里的闲杂人等,屋里顿时清静了许多。
上官渺快速从药箱里扒拉着疗伤需要的剪刀、药粉、包扎用的纱布、针包,然后又继续扒拉。
谢蒹葭看着沈恕疼得直皱眉,便连忙开口催促上官渺,“你快点,沈恕的伤口一直在流血,你怎么那么慢!”
正在找东西的上官渺抬起头,一脸苦涩道:“我忘了一样重要的东西?”
谢蒹葭有些不解,“什么?”
他的嘴角抽了抽,小声说:“那个……那个麻沸散……”
谢蒹葭当即愣住了。
该死的!
麻沸散都能给忘了,这什么脑子!
没有麻沸散,岂不是要把人给疼死了……
谢蒹葭忍不住跺跺脚,焦急道:“那怎么办?你回去拿也来不及了,你没看沈恕的脸色都变了吗,你怎么什么都能忘!”
她现在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踹上官渺一脚。
不用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