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内灯火通明。
谢君则似乎是早就预料到谢蒹葭回来一样,还提前准备好了各色宵夜。
谢蒹葭很是奇怪,洗了手后就坐在他对面开始吃起来。
谢君则命星郎和徐清,连同将军府的护卫一同去审问这两个书生。
兄妹俩一边吃,一边聊,一边等着消息。
到底是两个娇气的官家子弟,根本经不起折腾,一顿饭还没吃完,徐清就带着消息来了。
他站在门前,躬身道:“启禀娘子,启禀将军,那两人招了。”
谢蒹葭低头喝了口甜汤,抬头看向他,“说。”
徐清道:“他们两人,其实不是两人,还有很多,是到千江楼里拿考题答案的。”
说着,他从袖口拿出两张字条,一张给了谢蒹葭,另外一张给了谢君则。
正低头看着字条的谢蒹葭听罢此话当即猛然抬头。
怎么会!
没想到居然是科考舞弊的事情,她当即就感觉事情可能被闹大了。
新帝对他登基后的第一次会试极为重视。
所以在进考场前,不管是主考官,还是副主考官,只有在会试开始的前两天才知道第一场考试考题。进贡院后,才能知道第二场和第三场的会试考题。
也难怪这两个考生会在半夜里来千江楼拿考题,毕竟主考官们也才刚知道考题。
于是她便向徐清问:“那他们有没有说,是谁把他们放出来的?”
这才是重点!
徐清摇摇头,“他们也不知道,只知道看见院内挂着红色灯笼就证明是安全的,直接顺着墙翻出去。”
谢蒹葭又忙问:“那为什么是在千江楼?是不是这背后之人是千江楼的人?”
徐清又摇头,“他们也不知道,而且千江楼背后的人很神秘,谁都不知道他们的东家是谁。”
这时候,一旁已经吃完面的谢君则擦了擦嘴,“徐文澄。”
谢蒹葭转过脸看向他,“你说什么?”
谢君则继续说:“早些年我和睿王在兖州的时候就已经查过,这背后的人是徐文澄。表面上看来,这个人很神秘,经过九拐十八弯才查清楚的。”
听了这话,谢蒹葭当即就觉得背后发凉。
居然是徐家!
完了,她这次居然把徐家人给得罪了,早知道就不搭理这件事了。
可不管的话,她又担心会连累沈恕,可这么一出手,还是把沈恕给拉下了水。
这可怎么办?
谢蒹葭现在也没心思吃东西了,她放下手里的筷子,冲徐清摆摆手,“你先下去吧,带着星郎去厨房吃点东西,至于那两个书生,给他们喂点水就行了。”
“是,那属下就先退下了。”
徐清应声退下。
下人上前将桌子收拾了一下,随后也都退下。
此刻,花厅里就剩下兄妹二人。
谢蒹葭有些不安的对谢君则说:“哥,怎么办,我把事情弄大了!”
谢君则摇摇头,“这可不一定,说不准你还立功了。”
她有些不解地看向他,“什么?”
谢君则笑了笑,开口说:“你先回家,什么都不要想,洗漱后上床睡觉,明天早上就有好消息了。”
他伸手弹了弹谢蒹葭的额头,“小傻瓜,陛下早就知道会发生此事,命我派人守在贡院外头。原本我的两个手下打算等那两个考生落单后再抓他们,谁知道被你的人给抓了。反正都是一家人,谁抓都一样,谁立功不是立功。”
谢蒹葭这下彻底明白了。
敢情这是新帝挖下来的一个陷阱,她莫名其妙地成了新帝和徐家斗法的一枚棋子!
怪不得她能在千江楼门前看到哥哥的手下呢,原来这一切都尽在掌握!
原本紧张的心绪,霎时间就放松了。
她伸手拍了拍胸口,“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我闯祸了,吓死我了!”
站起身,她又对谢君则说:“那哥哥你在路上小心,我回家去了。”
谢君则点点头,“我让几个护卫和星郎徐清一起护着你,这样安全一些。”
谢蒹葭没有拒绝哥哥的好意,这样可以让他安心自己离开将军府。
回到家后已经半夜了,也不知哥哥和皇上都在聊些什么。
她也懒得去想,洗漱好了以后就往床上爬,却又听见紫雀在一旁抱怨起来。
她一边收拾着梳妆台,一边嘟囔起来,“那个舅夫人真是刻薄,娘子你不过是中途离开了饭桌,你走了以后她就一直说说说,还说你……总之很是难听,真是气死我了!”
一旁的紫月小声提醒着她,“好了,别说了,娘子还在旁边呢。”
谢蒹葭丝毫不在意,她冷笑了一下,“说我什么?无非就是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