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喘不休的张亦安轻轻推了上官渺一下,他压低声响说:“会不会说话?”
然后他又对谢蒹葭开了口,“小沈大人没事,沈夫人你放心,我们的意思是贡院里有学生跑出来了,现在就在千江楼。”
谢蒹葭再次心惊起来她有些不解地问:“不会吧?贡院看得那么严,就连沈恕也都是大晚上不睡觉看着他们的,怎么会!”
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新帝严苛,在他的治下,礼部的作用不仅仅是布置贡院考场,更为了防止考生作弊,白天黑夜都会叫人巡逻考场。
沈恕跟她说过,他和盛景维各管一片的考生,现在不知道跑出来的考生究竟是盛景维看管的,还是属于沈恕看管的。
沈恕对治下很是严苛,断不会出现这种徇私舞弊之事,那么就只剩下盛景维能够从中作梗。
她相信沈恕的为人,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这些人究竟跑出来做什么。
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离开千江楼,去碰碰运气吧。
心里这样想,谢蒹葭便对张亦安和上官渺说:“那我们现在就去千江楼,把徐清和星郎一起叫上,他们会武功,关键时刻可能会用得上。”
张亦安和上官渺点点头,和谢蒹葭一起离开花厅。
夏青青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她冷眼看向三人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冷笑。
谢蒹葭,可真是无耻,大晚上的就去偷汉子!
……
谢蒹葭等人来到了千江楼,他们装作进去吃饭的样子,一起上了千江楼的四楼。
四楼的厢房很贵,而且并非普通官员可以进的,谢蒹葭也是第一次上四楼。
更为神秘的是千江楼背后的东家,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只知道是一名朝廷重臣。
这里的一切都华丽得耀眼,可现在的谢蒹葭根本看不进去。
他们挨个房间看着,只是房门糊的窗户纸都很厚,根本看不清楚里头的情况,只能根据声音判断。
从左往右挨个房间听着,眼看就剩下最后两间房,谢蒹葭有些着急了。
张亦安说的那些考生该不会是走了吧?
又或者说,他看错了,这些人根本就是来消遣的。
可他不能看错了一个,又看错第二个吧?
正在她心里犯嘀咕的时候,忽然剩下的两间房,其中一间的房门被打开了,从中走出了两个穿着斗篷的人。
为防止打草惊蛇,谢蒹葭故意挽住上官渺的手臂,和他有说有笑起来。一旁的张亦安也转过脸,假装在看挂在墙上的字画。
那两个带斗篷的人在与谢蒹葭等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还刻意地低下头,像是生怕被认出一样。
大半夜的不在贡院里睡觉,却跑出来瞎逛,还把自己弄成见不得人的模样,一定有阴谋!
谢蒹葭看着这两人下了楼,便问张亦安,“是他们吗?”
张亦安点点头,“没错,一个是怀安伯的小儿子,另外一个是前任内阁次辅的孙子,全都是……纨绔……”
他说着,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和我一样。”
上官渺撇撇嘴,“你和他们不一样。”
张亦安双眼放光,似乎是在等着被人夸奖的小孩子一样。
他嘿嘿一笑,“你有自知之明!”
张亦安原本勾起的唇角霎时间向下撇,并白了上官渺一眼。
上官渺嘿嘿笑着,转过脸对谢蒹葭说:“瑶瑶,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谢蒹葭看向楼下那两个带斗篷的人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捉奸要捉双,捉贼要拿赃,不把他们抓住怎么拿到证据?”
说着,她给星郎和徐清使了个眼色。
两人随即转身下了楼梯。
谢蒹葭便对上官渺和张亦安说:“我们先去马车上等他们吧。”
三人下楼后一起离开千江楼,刚出大门,谢蒹葭在人群中看到一两个熟悉的身影。
他们好像是哥哥身边的护卫,但也不是很确定。
平时看他们都是穿着盔甲,乍一看他们穿便衣,谢蒹葭有些不太敢认。
不过他们出现在千江楼并不是很奇怪,毕竟将军府没有规定不能到千江楼吃饭。
坐在马车里,果然不到一炷香时间,徐清就敲响了马车车厢。
隔着车厢,他说:“娘子,那两个人已经抓住了,不知接下来要怎么办?”
坐在马车内的谢蒹葭低下头思忖着,听见上官渺开口说道:“不如我们报官去吧!半夜的他们莫名其妙哦从贡院跑出来,这摆明了有问题!”
张亦安出口反驳,“不行,万一这件事连累了小沈大人怎么办?掉脑袋的事不能开玩笑的。”
上官渺哼了一声,“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咱们今天晚上白忙活吧!反正事情肯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