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谢蒹葭就安排夏文进一家去储玉轩休息了。
得知他们要来,她提前准备好了很多,又是命人打扫储玉轩,又是提前备好他们爱吃的菜单,还计划好带他们去城郊看风景的路线。可谁能想到他们竟是这样一大家子,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故而在晚间,江叔来询问需要做哪些菜的时候,谢蒹葭便让他把那份菜单给撤去,换成她喜欢的菜品,不用顾及夏家人的喜好。
至于看风景……做梦,去梦里看风景去吧!
不过她的警告是有效果的,接下来的几天里,夏家人一家果然都很老实。
贡院的会试开始了,沈恕已经三四天没有回家,谢蒹葭只希望接下来的两天能够快一些,这样她好快点问清楚沈恕到底为什么向夏家人隐瞒他们的婚事。
会试的第一个晚上,谢蒹葭和夏家人坐在一个饭桌上吃饭。
该死的上官渺,没事非要出去喝酒干嘛,把自己一个人丢在家里,还要面对这一家极品亲戚。
……
上官渺此刻骑着小马来到了薛记酒馆,对面正是千江楼。
站在小酒馆的门前,他心驰神往地看着高大的千江楼满脸艳羡。
什么时候他能过顿顿吃千江楼的日子,那他的名气一定大得不得了!
刚要转身进去,便在人群中看见一个衣着五彩斑斓衣裳的年轻男子。
定睛一看,竟然是前两天打过自己的张亦安。
真是冤家路窄!
上官渺刚想躲避,就瞧见张亦安用手指着自己,“站住!”
他哪敢站住,立即拔腿就跑,转身就钻进一旁的小巷子里去了。
身后的张亦安也追了上来,他边跑边喊道:“你给我站住,你别跑,我还能吃了你吗!”
这话传到上官渺的耳朵里就变了样。
他跑得更快了,一边跑,嘴里一边嘀咕起来,“妈呀,还要吃人,盛京的纨绔太吓人了!”
三两下就拐又拐进一个小巷子里。
他是个大夫,又整天忙于万和堂的事务,没跑几步就开始喘个不停,很快就慢了下来。然而身后的张亦安反而越跑越来劲,没多久就追了上去。
脚下是青砖铺就而成坑坑洼洼的路,上官渺一时着急没有留心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身后的张亦安走上前一手扶着墙,一边喘着粗气,“你……你……跑什么……我……我……我是想给你道歉来着……”
上官渺的屁股差点没摔成八瓣,疼得他嗷嗷直叫。
听见张亦安这么说,他也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那你早说呀,你害得我吓个半死,还摔了一大跤……”
说着,他看见张亦安向自己伸过来的手。
上官渺抓住他的手,由着张亦安把自己从地上拽起来。
张亦安笑着对他说:“走啊,我请你去千江楼喝酒去!”
上官渺双眼一亮,“好啊!”
如此正合他的心意。
张亦安搂着他,二人一起去了对面的千江楼。
刚上楼,张亦安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上了千江楼的四楼。
这个人带着斗篷,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可凭着身影也可以认出。
他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他这会不是应该在贡院考试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一旁的上官渺问:“你在说什么?”
张亦安立马回了回神,“没什么,咱们快上去吧。”
带着心里的疑惑,后来在进了厢房后,也一直都心神不宁的。
上官渺再次问起,“你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张亦安苦笑,“到底是大夫,看见人就想到是不是生病了,这样你才有生意是不是?”
上官渺很是鄙夷,“胡说什么呢,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张亦安忍不住笑起来,“开玩笑的,别当真。”
他站起身,决定还是出门看一下比较安心。
于是他便对上官渺说:“你先坐着,我去催催菜。”
说完,他转身离开厢房。
刚出房门,他又看见另外一个身影,和刚刚那人一样,他也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这不对劲!
怎么这些原本应该被锁在贡院考试的举子不应该在贡院睡觉吗,怎么一个个的都跑了出来?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赶紧转身进了房间,硬生生将等着吃饭的上官渺拖出千江楼。
他将他拽到自家马车上,然后小声跟他说:“上官渺,有件事比较严重,今晚吃不成了,改天我再请你,我们现在赶紧去沈府,把这件事告诉沈夫人。”
上官渺一脸茫然,“再重要能有那一桌子菜重要?钱都付了,就这样不吃了,太浪费了吧!”
张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