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亦安回头,“还有事吗沈夫人?”
谢蒹葭提醒他道:“没什么事,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以后少惹事,说不定哪天惹上了一个塌天大祸连累你们全家。”
他并不是一个坏人,只是贪玩了一些。
谢蒹葭不指望一两句话能点醒他,只觉得他也不应该沦为那样的下场。
张亦安愣了一下,然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带着自己的小厮离开了。
谢蒹葭回头看向上官渺那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还想不想去宫里当太医了?”
上官渺不以为然,“只是一个纨绔而已,这有什么,无理取闹的人毕竟还是少数。要知道,宫里的娘娘们大都还是比较有智慧的,我医术好,她们离不开我,自然不会任由别人像今天这样欺负我的。”
谢蒹葭看着他极力辩解的样子,无奈摇摇头,她伸手拍拍他的肩,“你要这样想也行,至少心里头能舒服一些。”
上官渺扁扁嘴,“宫里有那么可怕吗?你总是吓唬我……”
“不和你聊了,我得去给脸上药了,疼死我了……”
说着,他捧着脸进了药铺。
听得出来,他已经想通了,只是好面子,嘴上不愿意承认罢了。
宫里是吃人的地方,他一个小郎中连张亦安这样的无脑纨绔都搞不定,怎么能在宫里安身立命。
这时候,一个小厮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
他气喘吁吁地说:“夫……夫人,舅老爷来了,您快……快……”
他的话还没说完,谢蒹葭便立马转身去找停在死胡同里的马车。
上车后,马车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沈府门前。
离得老远,她就看见管家江叔在大门前来回踱步,一副焦急的模样。
谢蒹葭赶紧让车夫停车,下了车,她赶紧上前问:“江叔,是不是舅舅生气了?”
江叔苦着脸说:“何止是生气,都要把我们府上的屋顶给掀了!”
谢蒹葭皱着眉,“不至于吧,不就是晚一些吗,再说我又不是出去玩的,这一家可真难伺候!”
“他们一家是不是在花厅?”
江叔点点头,“正气着呢。”
谢蒹葭忍不住嘀咕起来,“知道了知道了,这一天天的就没有安分的时候!”
说完,她拎着裙子转身上了台阶。
身后的江叔更是一脸茫然。
怎么不至于?
外甥成了婚,做舅舅的竟然不知道,这事怎么说也过不去。
当初给宾客下请帖的时候,沈恕非要说亲自请,但后来又说没有请舅舅一家。
江叔当时就觉得奇怪,说什么夏文进一家也是养过他的,成婚这种大事为何不告诉他们,反而还藏着掖着的。
他不明白原因,也不好多说话,主人吩咐什么做什么就是了。
可谁能想到沈恕能把事情瞒成这样,连谢蒹葭都不知道。
这下糟了!
江叔赶紧追上前去,想要阻止谢蒹葭进花厅,可已经来不及了,夫人的脚今天怎么跑得那么快。
花厅里,谢蒹葭见中年男人和中年女人在说话,一旁是两个年轻的男子和小娘子,便已经猜出他们的身份了。
走上前,她冲坐着的中年男人和中年女人各行了一记万福礼,“外甥媳妇谢蒹葭见过舅舅,见过舅母。”
话音一落,四人皆抬头齐刷刷看着她。
谢蒹葭本能地脸红了一下,一时间紧张起来,她强笑着继续说:“长辈们大老远地来一趟都辛苦了,只是不巧,从谦他现在在贡院布置考场,还要维护考场秩序,恐怕得等会试结束才能出来。不过你们放心,外甥媳妇也会把你们照顾好的,有什么需求尽管和管家江叔说。”
说着,她转过脸,身后哪里有什么江叔。
他怎么没跟着进来?
这老头真不靠谱!
哎,算了!
她硬着头皮转过脸,继续笑脸盈盈地看向旁边的年轻男子和小娘子,“这位想来就是表弟和表妹吧,生得真是俊俏……”
对方半点反应都没有,她真的是说不下去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在对着木偶讲话一样,尴尬到想要找个洞钻进去。
沈恕,你家这都是什么亲戚,该不会是一家子哑巴吧?
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依旧笑得满面春风,这种感觉真的是……棒极了……
好半天,舅舅夏文进和舅母杨氏方才对视了一下。
他们嘴里异口同声地喊道:“不可能!”
谢蒹葭:“啥?”
杨氏率先站起身,高声道:“从谦他怎么可能成婚,我们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媳妇!”
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太好听。
但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