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盛景维是为了仕途,不得已要娶自己,甚至不惜设计那种不要脸的计策,逼迫自己就范。而现在,他大概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却仍旧执意要娶自己。
经历前世的种种,谢蒹葭也明白了很多人世间的道理。
盛景维不甘心。
他仅仅是因为不甘心没有得到自己而已。
而一旦得到了,他会迅速将她撕碎,恢复自己本来的可憎的面目。
一想到这里,前世的种种在脑海里不断袭来。
她恨不得杀了盛景维,又怎么会嫁给他!
谢蒹葭立即回了回神,她抬眸看向盛景维,一双杏眸水汪汪的,“你和沈恕都要娶我,可我只有一个。”
她垂下眼眸,贝齿轻咬红唇,一副为难的样子,“要不,你和沈恕打一架吧,你们谁赢了,我就嫁给谁。”
谢崇文:“……”
盛景维一脸诧异,完全没料到谢蒹葭会这么说。
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四周寂静得连丝丝风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谢崇文轻咳了两声打断了这样尴尬的场面,他笑了笑,“乐瑶,你别闹了,你瞧瞧把人家盛大人给吓的,人家是文官,怎么会打架呢。”
他说着,又对盛景维说:“贤侄,别听这丫头的,自小让我给惯坏了。还是雪儿好,雪儿懂事乖巧,她对你又很喜欢,不如就……”
“我不娶谢清雪!”
盛景维凌厉的眸光射向谢崇文,“我只要谢蒹葭,这是你答应我的!”
话音刚落,内厅中便传来瓷器摔碎的声响。
谢蒹葭猜测到应该是谢清雪听到了刚刚那句“我不娶谢清雪”,一时间有些激动,一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
盛放蜜瓜的果盘!
居然把沈恕送她的蜜瓜给打翻了,这个该死的谢清雪!
既然如此,她就不会客气了,必须得让她为那些蜜瓜付出代价!
谢蒹葭心里不免有些气恼,她朝内厅的方向白了一眼,又看向盛景维,不耐烦地说:“我已经答应嫁给沈恕了,你要么娶谢清雪,要么就打道回府,自己看着办!”
面前的盛景维满眼厉色,攥着拳头的手有些发抖,看起来被气得不轻。
他用怨毒的眼神刮了谢蒹葭一眼,又对一旁的谢崇文冷声道:“谢大人,难道您忘了小阁老的嘱托了吗?”
谢崇文的脑袋很明显地缩了缩,眼睛转了一圈,明显是害怕了。
盛景维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看样子还是搬出他那位年龄可以做爹的大哥最好使。
他继续盯着谢崇文,放缓了语气,“谢大人,今天我的确是来晚了,但也是事出有因,可我无论怎样也已经履行承诺上门提亲了,您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看着谢崇文脸上的难色,他嘴角忍不住翘起,“我要的一直都是乐瑶姑娘,这个您一直都是知道的,您就算是心里头百般不愿意,也不能不顾及小阁老的颜面吧。”
谢崇文的脸上露出了铁青色,双眸划过一丝戾气,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盛景维来了趣味,没想到风吹两边倒的谢崇文居然也不喜欢被人威胁。
可是他斗得过徐家吗?
若说在仁宗以前,谢家大可以与徐家相互掣肘,可现在就像是狗见到老虎一样,得夹着尾巴跑。
盛景维虽然不是明面上的徐家人,可他骨子里流的血是徐家的,他自然会以徐家为骄傲。
但他们不愿意认他,甚至连个正眼都不愿意给他,他觉得自己连条狗都不如。
就在刚刚,他一觉醒来发现已经日上三竿,脑袋也晕晕的,他斥责小厮没有叫醒自己,可小厮说自己已经叫了他五六趟了,怎么也叫不醒他。
他这才觉得不对劲,他从来都不是贪睡之人,这才发现屋里有被用过迷香的痕迹,他被人给算计了。
他猜测到可能是沈恕。
整个盛京也就只有他会那些下作的手段。
于是,他又去找了徐文澄,向他说明情况,可连面都没见着,只让小厮传了一句“知道了”。
他知道自己身份不体面,更是不招人待见,可也只能隐忍在心。
看着面前的谢崇文无奈又咬牙切齿的样子,他只觉得痛快极了。
原来那种看不惯却打不过的感觉竟是这样的。
将来有一天,他一定要爬到宰辅的位置,感受一下睥睨万物的感觉。
盛景维继续笑看着面前的谢崇文,但见他喉咙往下咽了咽,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又听见一旁的谢蒹葭开了口。
她嘴里还含了个桂圆核,有些含糊不清地说:“既然你不愿意娶谢清雪,那她的名声可就毁了。”
吐出桂圆核,她笑着看向盛景维,“盛大人,作为她的姐姐,也作为谢家的二姑娘,我自然不希望自家名声扫地。可这种事向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