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雪冲着徐姨娘气冲冲道:“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徐姨娘瞪了她一眼,弯腰捡起地上的簪子,看着损坏的簪子不由地皱眉。
她将其摔在梳妆台上,冷声道:“就知道冲我发脾气,有本事自己出谋划策去!”
谢清雪明显吃了一瘪,她坐在梳妆台前,抬眸看向徐姨娘,“姨娘这么有本事,不也没有把紫芙要到手吗,还好意思说我。”
“依我看,怕不是看人家撒娇弄得魂都没了吧,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
一想起谢蒹葭撒娇的样子,谢清雪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最可气的就是盛景维,非要设计与她欢好,要了她的第一次。越想越生气,气得她一天都没吃饭。晚间听说她被完好地送了回来,她第一反应就是高兴,可后来看见紫芙,她就更气了。
他居然跟一个贱婢那样,想想都恶心!
徐姨娘笑了笑,以为是刚刚谢蒹葭挽了自己手臂,女儿吃醋了。
于是她便出言哄道:“跟她计较作甚,一个没娘养的孩子,看着都惹人厌,姨娘不过是与她逢场作戏罢了。”
“不过今天的谢蒹葭似有不对劲的地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你说她会不会是知道了什么?”
谢清雪翻起了白眼,不屑道:“她有那个脑子?她竟然还以为是紫芙救了她,真是傻!”
“姨娘若是担心,杀了紫芙就是,这事我来办,别总说我不会出谋划策,这次我就让你看看你女儿的本事!”
瞧着女儿自信满满的样子,徐姨娘隐约觉得有些不妥,但又不好打击女儿,就由着她了。
第二天傍晚,芦月阁的紫雀押着紫芙,带了五六个小厮坐车从后门离开,谢清雪就派了秋桐院的小厮乔装跟着。
马车一路出了城便往东,那是谢家庄子的方向,进了庄子没多久马车又出来了。几个小厮见马车离开后即刻偷偷溜进去,然而庄子里哪有马车的影子。
中计了!
小厮们在庄子里找了一圈,不见紫芙的身影,找人打听,却说马车上从未下来过人。他们立马跑出来追,那辆马车更是如同消失了一般。
几人这才明白上了当,回到谢府将此事禀报给了谢清雪,谢清雪当即傻了眼。
她想要去找谢蒹葭讨个说法,却被徐姨娘给拦住了,一身的气没处撒,她恨不得立马掐死谢蒹葭。
“谢蒹葭,你这个贱人,这次我不会这么算了!”
……
芦月阁院内谢蒹葭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一旁的案几上有茶水点心,还有那只沈恕编的蝈蝈。
紫雀从外面回来,上前蹲下身子在她耳旁小声说:“姑娘,事情办成了,紫芙现在被安排在姑娘的私宅里,有专人看管。”
谢蒹葭闭上眼享受着日光浴,她微微点头,又听紫雀夸赞道:“我们姑娘就是厉害,猜到徐姨娘会派人跟踪,若不是我们摆了个迷魂阵,怕是紫芙早就没命了。”
谢蒹葭薄唇轻启,露出一抹讥笑,“想要对付奸诈小人,就得比他们更有手段。”
昨晚父亲和徐氏他们走后,谢蒹葭就把紫芙背叛的事告诉了两人,两人听后全都气得不行。尤其是紫雀,要不是她拦着,估计都要把紫芙胖揍一顿。
重活一世,她早就把徐氏的那些小计俩看得明白。
以她的性格,必然要将紫芙灭口,所以她便让紫月带紫芙进入庄子逗留一会儿再离开。这样,孙大的那些手下必然以为紫芙留在庄子,趁着他们进去查看之际快马加鞭地离开。
徐氏不敢把这件事抖落出来。一个丫鬟她这般关注,必定会让谢崇文生疑。就算是日后提起,到时候就说她自己跑了,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谁都不会想到,谢蒹葭会把紫芙藏在自己的别院里,这座别院是外祖送给她的私宅,就连谢崇文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至于紫芙,她要留着以后再用。
现在的她还和盛景维有纠葛,若是此时站出来对付他,只会自损八百。毕竟他的背后有父亲的支持,陛下的信任,以及徐氏一党做靠山,倘若有一天他自食恶果,再让他罪加一等,方能稳赢。
紫雀转身要去煎药,谢蒹葭继续在摇椅上惬意地晃动着,伸手将旁边案几上的小蝈蝈放在手上把玩,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沈恕的那张脸。不过不是杀人时候的脸,而是他给自己按摩脚踝时候的侧脸。
她答应过沈恕要回报他的救命恩情,自然会去做的,不过那是半个月以后的事。
新帝登基,他被破格提拔到礼部做员外郎,下个月就要举行封后大典,可偏偏这个时候凤冠却不见了,临时制作恐怕来不及,陛下就命令盛景维和沈恕两个礼部员外郎将其寻回。
沈恕曾任兵马司指挥使,带兵抓贼小菜一碟。当今陛下的贵妃沈氏他的姑母,让他找回凤冠只是个噱头,为的就是给沈恕走这个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