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绒儿在濮毅侯府算是安心住下来了,霍时安除了那天来过之外并未露过面。也未曾派人来照看过她。
姜绒儿坐在窗前看着外面逐渐凋零的枫树,旁边的银烛看不下去了。将手中刚得到的份例银子重重放在桌子上。
“小姐,你看咱们的份例银子就这么一点。长公主都站在咱们这边了,账房那边竟然还敢克扣。”
姜绒儿看着银烛气鼓鼓说完平心静气道:“这有什么好气的,之前不是一向如此吗?”
旁边的星诀想了想,斟酌问道:“需要我去向王爷禀报吗?”
“你家王爷面子上已经做足,至于里子是需要自己挣来的。”
姜绒儿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银子掂了掂分量,直接扔给银烛吩咐:“去安愿堂买些药,让掌柜的多加些清火药材,最近身子不爽利。”
银烛拿到银子,听她说完愣了片刻后,忽然想到什么快速跑了出去。星诀看到她的举动有些奇怪,并未多想。还是为了姜绒儿的身体着想,又问了一嘴。
“小姐,身子可有恙?”
姜绒儿淡淡地回答:“没事儿,女人家的小病而已,不用大惊小怪的。”
一连数日,濮毅侯府恢复往日的平静。姜煜也在进宫上朝的时候被问皇上问过姜绒儿的婚事。姜煜不想濮毅侯府与霍时安有关系,几次因小女粗鄙,不堪王妃之位婉拒。皇上并未多说什么,这件事情便耽搁下来。
一个月过去,姜绒儿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姜煜在这期间来看过她几次,并且提到过好几次她从小定的指腹为婚的未婚夫秦国公之子。
秦国公与姜家世代交好,在两位夫人身怀有孕的时候就为了未出世的孩子定了娃娃亲。谁知世事难料,姜绒儿生母突然去世,父亲远走边关。这件事情就无人在意了,谁知今日姜煜竟然提出来。
姜绒儿听到姜煜的话,眉眼间多了忧思。秦国公独子秦云泽是她儿时玩伴,早年间她确实是两小无猜,可自娘亲去世她再也没有那时的欢乐,尽管她这些年无论去哪里都收到过他的书信与衣物盘缠。她对于他只停留在仅有的美好回忆中。
几年前,她回府后他经常登门来看她。可她毕竟不是她了,对于他的一切都没有兴趣。那时候他经常用尽各种方法让她开心,以至于弄得自己险些掉下悬崖,这才让姜绒儿对他少了些疏离。
与此同时,风平浪静的朝堂上又掀起了风波。皇室中的众皇子都正值壮年,纷纷到该成家勇于承担的,沉稳做事之时。皇上特此昭告天下开始选妃。
当朝中,太子,二皇子与霍时安都未娶妻。便恩准霍时安将与皇子们一同选妃,毕竟他是皇上的过命兄弟霍寂之子,又是异姓王爷。
霍时安在朝上并未有异议,而姜煜也认为霍时安不会把姜绒儿当回事情。因为,北虞有律法规定凡是适龄女子有婚约在身可不参加皇室选妃。恰好,姜煜虽然远在边关,可就在去年与秦国公在封城偶遇,酒过三巡下聊起这桩婚事,两人一拍即合便写下婚书,约定两年后让他们成婚。
霍时安最近忙虞凌九都的事情,北部漠北赤勒族几个月前不断骚扰边境百姓。镇守北虞和漠北边境的青龙将军已经多次请奏发兵,可“白鹭洲之约”不可毁,这可是在霍时安收复失地后再次签订的。
北虞每三年都会有各国使臣进贡朝拜的时间,如今还有三个月就到了漠北朝拜的日子,此时决不可轻举妄动。
姜绒儿知道选妃的消息是出府逛街游玩的时候,那张皇榜上前面聚集许多百姓。她虽然知道皇室选妃必然严格,却没想到这么复杂,诗书六艺都要考试。
“小姐,你觉得你能入选吗?”银烛问道。
姜绒儿摇摇头,“你家小姐这些年能认得几个大字已经很不容易了,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家小姐我是一窍不通。”
“小姐还有三个月,你可以好好准备的。”银烛劝着。
姜绒儿没有回答,选妃这件事她没兴趣。当初与霍时安合作也没说要做王妃,随便他的一个属下侍卫都可,哪怕侍女侍妾也不在乎。至于霍时安让她当王妃是他一厢情愿,与她无关。
皇都街道十分繁华,姜绒儿最喜欢的是开在偏僻的角落名为有缘酒馆的小店。店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伯,自家酿的酒很香醇,却不醉人。自从回到濮毅侯府,她时常来这里喝酒想事情。
刚进到酒馆,老伯便把她经常做的位置摆上了吃食与清酒。只是那座位上早已经坐了一个人,银烛抱着东西看到那人一时激动,东西瞬间哐当掉到地上,引来那人目光。
“绒儿,你来啦,我等你好久了。”
来人正是秦国公独子神威将军秦云泽,姜绒儿本想避开他,却不想他在等她。
姜绒儿打发银烛回府,自己与秦云泽坐下来。秦云泽看到她非常欣喜,连忙拿出最近新得到的匕首与暗器交给她。意料中,姜绒儿刚刚还在躲闪的目光一下子亮起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