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收手吧!”
双耳无视手臂上淌血的疤痕,直挺挺跪下。
洛邢林冷笑一声,端起醒酒汤,朝双耳身上泼去。
滚烫的汤汁渗入他的伤口,与鲜血融在一起,刺痛感传遍全身,由不得惊颤。
“少爷,求您......”
“混账!”
洛邢林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在他向后一倾时,洛邢林突然起身抓住他的衣领。
他此时就像一条含有剧毒的蛇,逼得双耳背脊一寒。
洛邢林对上双耳惊恐的黑眸,突然扯唇冷笑,“双耳,你替我下过那么多次药,怎么一到二姐姐这里,就心软了?”
洛邢林手指愈发用力,恨不得将他的领子搅成漩涡。
从双耳闪躲的目光间,洛邢林已经能确定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一巴掌干脆响亮地落下。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洛邢林用鞋狠狠踩在他受伤的那条手臂上,故意扭动鞋跟。
双耳疼得浑身直冒冷汗,额头渗出的汗珠像倾盆大雨一般滴落。
他恨不得咬碎自己的牙齿,艰难地迸出一句话,“少爷,属下只是不想让您再错下去了。”
“我错没错,用不着你来审判!”
洛屿泽双眸愈沉,“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像条哈巴狗一样求我留下他,愿意为我当牛做马。”
“这些年,我让你吃好、喝好,跟着我一起上学、练武,到头来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双耳呼吸凝滞。
洛邢林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这些年他才会对他的所有指令言听计从,从未有过半句忤逆。
明明他收留他时,还是个涉世未深、懵懂无知的单纯少年,不过七年时间,他竟变成这般恶魔模样!
究竟是何时变的?双耳也记不清楚了。
他忍着身上的痛,心头猛地一酸,“少爷,属下对您一直是忠心的。只是二小姐跟别的人不同,她是您的堂姐。”
洛邢林面无表情地将他从地上扯起来,“你不想给她下药,究竟是因为她是我的堂姐,还是因为她是你的心上人?”
双耳瞳孔一震,音量拔高,“少爷,您想多了!”
洛邢林却更加确定,“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心思,你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儿,也敢肖想我洛家的嫡小姐。”
“估计我那自恃清高的二姐姐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吧?”
洛邢林心头一阵狂喜。
这种凌辱的快感比酒劲还要上头,不停地刺激着他变态的心理。
越是被人捧在手心的东西他越是要暴力毁坏。
双耳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下人,他今天敢因为一个女人跟他离心,日后肯定还会因为旁的事背叛他,他凡事必须做到小心谨慎。
洛邢林把手探进袍子里,扒出腰间那把镶了翡翠玉石的匕首,精准地插入双耳胸膛之中。
一大口血从他嘴里涌出。
双耳突然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散尽,顷刻间失去意识。
......
洛雁几乎把藏书阁里的书全部翻过来一遍,也没找到那张方子的出处,就连她心心念念还没看完的《国色天香》也不知去向。
十有八九是被人藏起来了。
洛雁空手而归。
刚回到听雨楼,素喜急哄哄跑到她跟前,“雁姨娘,您可算回来了,石榴她跑到后山去了。”
“她去后山做什么?”
洛雁隐约记得洛屿泽跟她说过后山有狼。
素喜叹了口气:“石榴见到青姨娘身边的丫鬟去后山挖了一筐新鲜的竹笋,也背着筐去了,结果到现在还没回来。”
洛雁抬头看了眼天上的乌云,黑云连成一片,幻化成吃人的猛兽,令人心神不安。
“我去找她。”
“奴婢跟您一起吧。”
这会儿还不到她当差的时间,素喜连忙取来油灯,紧紧跟在她身后。
有人壮胆,洛雁似乎也没那么害怕了。
洛家祠堂占据的山头虽然不算高,但是夹在其他两座高山之间,又连了一片野生的丛林,经常会有野兽光顾。
洛家最初选在这里修葺祠堂时,有几个粗心大意的木工忘了提前用药酒驱散这附近的野兽,后来竟被野狼拖进林中活活咬死。
被人发现时,只剩下一张残缺不全的皮和白骨。
后来洛家祠堂建成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院外撒上用于驱散野兽的药物,甚至还在附近设了防线,经常会有人巡视。
后山属于禁地,洛家上下没人涉足。
青儿身边的丫鬟六月怎么会知道后山有竹笋?
洛雁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素喜,“你确定是六月说的?”
素喜肯定地点了点头,“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