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是无意的一句话,传到有心之人的耳中,就变了味。
一传一,二传二,很快便有人添油加醋地传进洛家长辈耳中。
洛三叔公一听,老脸羞红,破口骂道:“咱们洛家门风清白,怎能败在小辈手中!”
洛三叔公一时也顾不上自己腿脚不便,让人搀着找到洛大夫人,“侄媳,我有话跟你讲。”
洛三叔公使了个眼色,洛大夫人连忙遣散身边人,只留云霜在旁伺候。
她连忙让云霜给洛三叔公斟了杯茶,结果洛三叔公连看都不看一眼,用拐杖狠狠敲地,“侄媳,大嫂还活着时,可是把这个家管理得井井有条,怎么一到你手里,就成这样子了?”
洛大夫人被训得心头一颤,“三叔,我怎么了?”
她之所以重视这次祭祖,不仅是为了掌权,更是为了得到洛家长辈的认可。
毕竟她们跟旁系连理同枝,只要她坐稳这当家主母的位置,日后整个洛家都要由她支配。
没想到洛三叔公上来给了她一记无声的耳光,“你自己生的儿子做了什么,你会不清楚?”
洛大夫人又懵又慌,“三叔不妨明着说。”
洛三叔公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谁家小子像他一样,惹了一次事还不够,还想再闹出第二次丑闻?之前的事就不说了,好歹他确实有些本事在身上。但他别以为自己做个官就飘了,咱们洛家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决不允许发生这种辱没门楣的事!”
“再说凭屿哥儿这个条件,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屿哥儿非要在自己身边找?”
洛大夫人差点失手打了茶杯。
她已经将那件事做得天衣无缝了,是谁告诉的三叔公?
洛大夫人艰难地咽了口茶水,尽量保持平静,“三叔,这并非我本意,是我家婆母安排的。”
当初要不是洛老太太硬要保她,再加上她唯一的儿子以命相逼,她早就把那贱婢丢进湖里淹死了。
洛三叔公听完这事是自己过世的大嫂安排的后,猛喘一口粗气,难以置信,“大嫂精明一辈子,怎么到老了竟做了这样一桩糊涂事!”
这么做对洛家有什么好处?
盈姐儿马上就是皇妃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总不能因为一个已经过世之人的糊涂安排,就让全家丢了性命。
洛三叔公肃穆,严声道:“侄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如今头脑还算清醒,可不能看着他们一错再错。”
说罢,洛三叔公用粗糙的老手捶着胸口,良久才将震惊压下。
洛大夫人听得云里雾里,直到最后一句,才幡然醒悟。
洛三叔公这是让她把那贱婢彻彻底底地处理掉?以防挡了她儿子的路?
说实话,她不是没想过这回事,只是寻不到机会。
要是不动声色地将人处理了,只怕会让她跟屿哥儿的关系降到冰点。
正是因为忌惮屿哥儿,不然她早就动手了。
再加上她现在想清理的人不止她一个,自然要捡着最要紧的处理。
三叔公一番话,莫名又将她的心牵动。
或许她应该先把最容易的给处理了,再从最麻烦的下手。
钱氏本想借着自己女儿将要当皇妃的消息涨一涨势,难得在其他的妯娌面前挺直腰杆,怎料说着说着,她就被人泼了盆凉水,“我原本还以为莹姐儿这辈子嫁不出去了,没想到人家是等着嫁皇子呢!”
“听说三皇子原本要娶的是何家的姑娘,谁能想到皇后中间会赐婚。”
“什么何家?”
钱氏平时只顾着调查谁家有适龄的公子哥,对其余的事情根本不关心。
听见有人提及她认知以外的事情,钱氏突然有些恐慌。
“钱嫂子不知道何家?何家就是何贵妃的母家啊,听说何贵妃的侄女和妹妹最近都到了适嫁年纪,正等着相看呢。原本何贵妃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娶侄女的,怎料会被你们家莹莹截胡啊!”
“去去去,什么截胡!何家姑娘与三皇子八字还没一瞥呢,再说还是三皇子先挑中我家莹莹的,何家要怪,就怪三皇子去。”
钱氏根本容不得旁人说自家女儿半分不是。
被这群人七嘴八舌地说了一通,她也没了继续攀比的心思,借口身子不适就离了场。
刘氏见缝插针,与身边的人搭上了话。
“可惜我家二嫂没有个儿子傍身,这多好的机会啊,莹姐儿当上皇子妃,还能提携她弟弟或哥哥一把呢!”
刘氏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家儿子要求她说这句话。
凭钱氏那心高气傲的样子,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看他们其他两房过得比她好?
很快有人接话,“二房没有,其他两房不是有?堂兄弟也是兄弟,莹姐儿跟他们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