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雁听见猫叫声,放下手里的绣花针。
小踏雪很乖,除了要吃饭会叫两声,其他时候就跟小哑巴一样。
小踏雪不对劲。
还没等她走近,石榴就发现了端倪。
“姨娘,台子上有个鞋印!”
“还有一团白白的粉末。”
洛雁扫了眼鞋印,又用帕子沾了点白粉,放在鼻下一闻。
跟前天燃的香一个味道。
原来换香之人走的是窗户,这后窗自打她们搬进来后就没再开过。
山里毛絮多,稍不留神她就会对毛絮过敏。
没想到小踏雪误打误撞竟然让她们有了新发现,洛雁轻轻将台子上的白粉扫在帕子上,让石榴一并收进前两日装香灰的盒子里。
正屋内。
沈思琼伏在案前,用银簪拨弄几下木盒里的香灰,紧接着又将簪子放入清水中,看着灰尘一点点沉底。
“小姐,有眉目了吗?”
前两日,沈思琼让她取走青儿屋里的香灰。
她从前侍弄香料,为学配香也看了不少古籍。
即便炉子里只剩下香灰,她只需要费些功夫,也能将这香的配料研究出来。
沈思琼提笔在纸上写下几种香料,又添了一行小字,“此香有催情效果。”
等墨干后,她将纸折好,让素喜赶紧送到洛屿泽手里。
素喜望了眼天色,“小姐,马上就该到用晚膳的时候了,您何必急在这一会儿,反正姑爷等会也会来陪您用膳。”
洛屿泽白天呆在藏书阁,晚上就会回到听雨楼跟沈思琼一起用膳。
洛雁就算闭门不出,石榴也会把消息带回来。
“姨娘,老爷这两日一回来就进了夫人房间,中途青姨娘用各种理由请他过去,他都无动于衷。”
“我知道了。”
自从那日她把他气走,她也不指望他一时半会儿就消气。
“姨娘,您想见老爷吗?”
石榴一句话问到洛雁心坎上。
她想见他吗?
答案是想。
但她却害怕见他。
害怕他提及过往,用质问的语气逼问她。
他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她又何尝不是?
与其见面添堵,倒不如不见,仅凭想念。
“不想。”
洛雁以为自己只要坚定地说出这两个字,就能彻底消除心底的杂念。
可是她越较真,越觉得欲望难压。
门外。
付元见洛屿泽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原本尚好的脸色瞬间阴云密布。
怎么就这么不凑巧?
少爷每次听墙角,都能正好听到他不想听的。
付元开始怀疑洛雁是不是故意的,诚心要给少爷添堵。
洛屿泽深吸一口气,斜了付元一眼,“换地方。”
沈思琼刚打算动筷,听见推门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幽幽冒出一句:“你怎么还来?不是说好就做两天......”
洛屿泽突然轻咳一声,打断她的话,刻意提高音量,“我与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恩爱,难道还要算着时间?”
自从两人坦白后,沈思琼从他口中听见这种肉麻的话,总觉得怪怪的,拧着眉头看了他一眼。
见他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她便懂了。
是为了防婆母的眼线。
沈思琼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吩咐身边的人,“去给爷添双碗筷。”
待洛屿泽坐下后,沈思琼又以各种理由将屋里的人支走,等屋里腾干净后,见洛屿泽动筷夹了个鸭腿,忍不住问了句:“爷要假戏真做?”
洛屿泽抽了下唇角,“只是心情不好。”
沈思琼莫名舒了口气,她现在可没功夫谈情说爱。
虽然只是做戏,她也不想太走心。
他在她房间打地铺这两日,她也没怎么睡好,乱七八糟想了一堆,却没什么重点。
为了睡个好觉,沈思琼主动劝道:“爷别忘雨露均沾。”
洛屿泽哭笑不得。
他能够感受到,沈思琼一心只想当好外人眼里的好妻子、好主母,对他为数不多的感情也在那次谈话中消失殆尽。
这样也好。
他不用对她有感情负担,只需要给足体面。
“我这就走。”
洛屿泽放下鸭腿,正准备出门,又被沈思琼突然喊停,“爷刚来就走,说不定院里的人会觉得妾同你起了争执,把爷气走了。”
“要不爷还是翻窗吧。”
洛屿泽:“......”
与此同时,洛雁屋内。
“姨娘,今天晚上有虾粥呢。”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