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琼打算先将此事瞒下来。
等事成再说。
这边,她刚送走吴婵如,就听提前赶回的付元说,洛雁跟着洛屿泽回来了。
沈思琼又喜又愁。
喜的是,她不用再翘首以盼当望夫石了。就算她心知肚明,也短时间内不会同她圆房,但人搬回来住,她总归有个希望不是?
令她愁的远比喜的多。
沈思琼看了眼素莺,思量片刻,出声,“素莺,这两日你在屋歇着,别出来晃悠。”
素莺一听,原就煞白的脸更加惨无颜色。
小姐这是嫌弃她了吗?
素莺讪讪离开。
在旁伺候的素喜也暗下眸子,忍不住咬了下舌尖,提醒自己莫要圣母心泛滥。
这里终究与她生活过的时代不一样。
在赢朝。
人有三六九等,男尊女卑,女人更要时刻守着礼义廉耻。
更何况她穿来之前,就已入了奴籍。
没有金手指,甚至连之前的记忆都没有......
幸好沈府老祖宗赏识她聪慧,肯将她带在身边悉心教导,几年下来,她很少露出马脚,越来越像土生土长的赢朝人了。
今日的天挺好,洛雁打扫完屋子,趁机把被子抱出来晒了晒。
等杂事都解决完后,她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准备去正屋请安。
自从那件事后,洛屿泽不许沈思琼再住厢房,强制逼她搬回正屋。
东厢房又空了出来,但她不想折腾了。
就算西厢房是破了些,修修补补也能住不是?
洛屿泽索性改成书房,让付元把自己的书和文房用具全都搬了过去。
沈思琼听说洛雁要见她,不小心打翻手里的茶水,湿了衣袖。
“她来做什么?我与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盼她回来,是有私心。
但她主动找上门,沈思琼觉得没好事。
“你就说我病了,这几日不想见人,让她别来了。”
素喜站在原地不动,“奴婢觉得,小姐见见也无妨。”
沈思琼有些犹豫,“万一她要是揪着上次那事不放?”
“应该不会。”
素喜耐心替她分析,“倘若雁姨娘真是来兴师问罪的,为何要选在姑爷不在的时候过来?姑爷可是她唯一的底气......”
沈思琼一想,确实也是这个理。
再说装病也容易露馅。
“行吧,那就让她进来吧。”
洛雁也不是空手来的,她昨日便托余清婉帮自己三盒糕点,一盒桂花糕,两盒栗子糕。
一盒栗子糕留给自己,另外两盒就拿来送人。
沈思琼见到糕点,惊讶得说不出话。
突然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的错觉。
“你这是?”
洛雁笑意盈盈,梨涡浅然,“奴婢觉得这家糕点好吃,便多买了点。夫人不妨尝尝,要是喜欢,奴婢下回去买的时候,也给夫人捎一份。”
沈思琼垂眸想了一会儿,微露白齿,有些不好意思地应了声“好”。
虽说两人隔夜仇,但要真坐在一起聊些无关紧要的家常琐事,也不是不能聊。
更何况她也没有要提及之前那事的意思,沈思琼渐渐放松下来,语气也温柔许多。
就算两人关系有见好的苗头,洛雁却不觉得仅凭两盒糕点就能改变她对她的偏见。
这事只能慢慢来,急不得。
沈思琼跟洛雁聊得愉快,一时之间竟把吴婵如说过的话抛掷脑后。
虽然吴婵如待她如亲姐妹一般,但她总觉得每每同她聊天,总是觉得压抑。
有时候两三个时辰下来,她发现自己并没开口说几句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说,她听着。
一半是在倒苦水,一半是在数落洛氏的不是。
一次两次还算好,但听的次数多了,她也会腻。
还有几次,她提起她表兄,也就是她夫君时,眼底闪烁的情愫总让她觉得不适。但她又不能明着问出口,毕竟她在渝州城孤立无援,就这一个可聊天的朋友。
洛雁见好就收,“夫人,奴婢还有些杂活没做呢,就先回了。”
沈思琼有些扫兴,“天还没黑,这些杂活就交给下人处理就行。”
洛雁没想到沈思琼也是半个话痨,只要打开感兴趣的话匣,就止不住。
“日后机会多着呢,夫人以后只要无聊,可随时叫奴婢过来。”
沈思琼一听,这才点点头,“好,那你走吧。”
待她走后,沈思琼才回过神去问素喜时间,“现在是什么时候?”
“回小姐,已经卯时了。”
“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