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喜快步上前,拦下素莺。
“你做什么?”
素莺满脸不情愿,“用不着你管。”
“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凡事不为小姐考虑也就算了,还净帮着这贱人说话!”
昨夜的叮嘱霎时化作云烟。
素喜不知昨夜具体情形,只知道姑爷来了,但没多久又走了。
至于他去了哪儿,就是素莺去打听的事了。
素莺回来后并未同她讲。
准确来说,素莺从始至终并未亲近过她,始终把她当作假想敌。
生怕小姐待她,会比对她好。
“雁姨娘.”
素喜来不及同她争吵,连忙脱掉自己身上刚暖热的小袄,披在她身上。
素莺见状,一巴掌响亮地扇到素喜脸上。
素喜睁圆了眼,难以置信,“你疯了吗?”
素莺被冻得面色赤红,脸上扬出得意的笑,“你还好意思训斥我!”
“老祖宗让你过来,是让你伺候小姐,为小姐做事的!你护着这贱人做什么?”
她以为自己终于抓住素喜不忠的尾巴,瞟了眼披上小袄仍冻得瑟瑟发抖的洛雁,用鼻音哼了一句:“一桶水而已,又要不了命。”
“装什么装!”
素喜心急如焚。
要是这雁姨娘真出事了......
小姐和姑爷的感情也到尽头了!
她早就提醒过,勿要贪小而为。
如今姑爷和雁姨娘的感情正好,此时棒打鸳鸯,无疑是为她们感情增利!
小姐怎么连这种道理都不懂!
亏还是夫人亲自教养出来的呢!
还有这素莺,怎么就沉不住气!
素喜气的心脏疼。
素莺却不以为然,反正她家小姐给了她这项权利。
只要整不死这雁姨娘,她随便折腾。
见素喜皱眉,素莺还以为素喜不服,“你要看不惯,你就替她受!反正还有一桶水呢!”
素喜看着眼前带不动的阿斗,满心无奈,开始后悔自己为何要答应老祖宗蹚这出浑水。
要不是临行前老祖宗专门交代,“小姐稚嫩,恐怕玩不过姑爷那爬床来的外室,你多帮衬些,千万别让她着了那外室的道。”
如今看来,也不需雁姨娘耍什么手段。
她们主仆俩就够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屋内。
沈思琼几乎一夜无眠。
她瘫在床上想了一整晚,都没想通,为何自己会输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外室。
明明那外室连名字都是爷赐的,她这个首辅之女怎么就比她差了?
未出嫁前,她在府里人人敬着。
出嫁后,反倒没人把她放到眼里了。
她为什么要来渝州,为什么执着圆房,夫君难道不知吗?
新婚那夜,他让她一人独守空房,对她就公平吗?
受了气,她还要装贤惠,去替他料理后宅的事。
拿不懂事的妾室开涮有错吗?
她母亲就是这般对她父亲的小妾,也没见父亲有怨言啊!
当主母的,不就应该严厉一点吗?
一时之间,她脑中只剩下疑问、不解......
完全忘记了老祖宗同她说过的“端庄、贤惠、大度”......
听见泼水的声音,她内心一阵爽快!
好!
就该让她长个教训!
活该!
不过......
一想到洛屿泽昨日愤怒的脸,她还是有点后怕。
于是她喊了一声,“翠莺,外面冷,让雁姨娘进来暖和暖和。”
洛雁被翠莺连推带拽地塞进屋里,就连素喜,素莺都没放过。
她害怕她去通风报信,索性直接关了整个东厢房的门。
再说西厢房这边。
洛雁刚走没多久,洛屿泽就醒了。
付元进屋伺候他穿衣。
见身侧空空,他随口一问:“洛氏呢?”
付元如实回答:“姨娘去给夫人请安了,这会儿正在屋里陪夫人讲话呢。”
洛屿泽顿时想起自己昨夜说的气话,让她好好伺候沈思琼......
这不明摆着把她这只小白兔送到狼口边等着被吞吗?
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出的话收不回,洛屿泽只好留下付元,“你今日留下,多盯着点前院,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通知我。”
“是。”
沈思琼这次也学聪明了,故意防着付元。
见付元往这边来,素莺就从东厢房钻出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