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余大小姐也是个喜欢趁火打劫的主。
洛雁对她少了些敌意。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没把她当成敌人。
只当她没脑子。
就比如现在。
余清婉止住骂余清婉的话,开始旁敲侧击问洛府的八卦。
“我听说洛家有位庶出的四小姐,生得美若天仙,但从小多病,一直在庄上养着,你可有见过这位四小姐?”
“没有。”
洛雁低下头捣鼓茶叶,刻意回避她的追问。
余清婉却不死心,“你就算没亲眼见过,总该见过这位四小姐的画像吧?”
前些时日,陛下有意为太子选妃,特意安排画师去每户人家给适龄小姐取像。
洛雁自然也是知道这回事的。
但她要装作不知道,“我入府晚,又不是正经侍妾,府里的事我无权过问。”
余清婉想起京中流言。
洛家嫡子被一女子爬床辱名声,本该将这女子乱棍打死。
但顾着洛夫人吃斋念佛,不愿杀生,便收进府里当侍妾。
又考虑到还未娶妻,暂不给名份。
后来洛屿泽榜上有名,原本还在观望的人家也顾不得那些流言蜚语,恨不得踏破洛府门槛。
最后被首辅家抢先定下。
传闻还说......
这外室确实凭貌美得过几天宠,便开始恃宠而骄......
但这趟下来,她倒觉得传闻也非都是真的......
她祖母说,洛家想借这位四小姐的美貌攀上皇室。
大概率会同她一起参选太子妃。
凭洛家如今的地位,就算嫡出的小姐来了,也够不上太子妃之位,最多当个侧妃或侍妾。
更何况洛家嫡出的小姐只有一位。
前两年就已定了亲。
一想到选秀的事,她就紧张。
洛雁察觉出她的异样,莞尔一笑,“你觉得我好看吗?”
余清婉呆呆地点了点头。
“洛府四小姐没我生的好看。”
洛雁玩味地咬了下唇,眼底眸光微转。
余清婉被逗笑,心头烟云顷刻消散。
暂不提小院这边。
此时从京城到渝州路上,有一辆装潢华贵的马车。
阴雨不断,车内怨声连连。
“这一路走来,真是潮死了!”
“也不知道夫君怎么这么惨,轮到渝州的差事......”
“爹也是的......也不知道帮夫君在陛下面前说些好话,换个人去......”
沈思琼一手捧着暖炉,一手接过丫鬟素喜递来的暖茶。
一口灌下去,才觉得身子热了些。
“还有多久才到渝州?”
素喜收好空杯,“约莫还有半日。”
“还成。”
沈思琼紧皱的眉头稍有舒展。
须臾。
沈思琼突然想起一件事,喊了车厢外的人,“素莺。”
“诶。”
素莺把头探进来,“小姐有事?”
沈思琼睨了她一眼,“等会儿到了渝州,在那女人面前,你管住点嘴,别再让她抓住把柄。”
素莺讪讪地垂下头,心里委屈。
她也是为小姐好啊!
那女人只是个外室,小姐为什么要怕她?
渝州城内,经济萧条。
余清婉跟着洛雁在街上逛了一圈,发现连饭店门上都贴了租赁启事。
寻不到糕点铺,余清婉兴致不高。
洛雁一心念着茶楼。
她专门嘱咐东家关门几天,对外宣称在整备,实则是让他们收拾可以带走的东西。
她打算先把他们送回京城安顿。
余清婉原本还想缠着洛雁学几套针法,毕竟下月就轮到太后寿辰,刚巧在选妃前夕,她若能拿出出彩的贺礼,对选妃也是好事。
怎料天色渐晚,表兄给她定了门禁,只好离开。
离开前,余清婉神秘兮兮的俯到洛雁耳朵上,小声说道:“昨日,我听兄长同泽哥哥讲,这渝州的县令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扒皮,连皇家拨下的救济粮都敢私吞。”
“他们为了收集证据,打算以身犯险,你若有法子,就同他讲,千万别为了一个扒皮赔上性命。”
“知道了,多谢。”
洛雁从针线筐底掏出一个刚绣好的荷包,塞到她手里,“剩下两个,等回京城再给你。”
余清婉展平布面,瞧见右下角绣的那支梅花,笑容灿烂,“就算你不给我,我也会上门找你讨的!”
“明日见。”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