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事确实大,二十多年没法克服的心理障碍,被你解决了。”
想起司君念不顾一切去往西藏的疯劲儿,安心至今心有余悸。
万一在飞机上出现问题,那就是九死一生的绝境。
当初所有人都觉得司君念为爱冲昏了头脑,但他是在对自己心理状况有把握的情况下才下决定的。
心理治疗很顺利,他的进步连心理医生也觉得不可思议。
医治到了这个程度,他需要一个直接面对的契机。
当时知道姜夏在西藏,司君念明白这个契机来了。
要不是姜夏推了他一把,这个坎他这辈子不知何时才能迈出第一步。
“妈——”司君念开口打断安心。
这件事姜夏不知情,不能怪他。况且他不想让姜夏知道。
示弱博同情,不是他想要的。
安心可不管儿子心里怎么想,憋了这么久的火,好不容易找到个出气口,怎么能轻易歇火。
“怎么,我说错了吗?是谁眼巴巴的等了他六年,又是谁为了他坚持看心理医生。那么讨厌医院的一个人,一次治疗也没落下……”
说着说着,安心红了眼眶。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眼泪忍不住簌簌往下掉。
裴源见状来到她身边,把人拉进怀里,轻拍后背安慰。
司君念不知所措的看着安心,他条件反射想要起身,猛地一阵晕眩袭来。
“别动。”姜夏压住他,轻声说。
安心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裴源跟她认识这么多年,把她的脾性摸得很透。
安心在外面一向是女强人形象,内里也是一个柔弱的女人。
她也需要男人的软玉温言,宽厚的肩膀可以容纳她不为人知的眼泪和心酸。
等待安心情绪完全稳定,姜夏郑重的跟她保证:“阿姨,我跟君念六年前就是恋人关系。因为种种原因,我们分开六年。六年间杳无音信,没有插手彼此的生活,错过了他很多事,这些遗憾我会慢慢弥补。”
他深情的看着司君念,“有些事我们还没有敞开心扉,给我们一点时间,打破六年的沉疴不容易。不过我向您保证,我爱念念,我愿意照顾他一生一世。今天当着您和叔叔的面,我绝不是放大厥词,一字一句均是我的肺腑之言。”
姜夏如同在婚礼上对着父母说婚礼誓词,听得司君念面红耳赤。
他怎么有种姜夏被丈母娘逼亲的感觉,这些话应该是他婚礼上说的吧,怎么就在这间病房说完了。而他,后脑壳一个难看的包,身上穿着病号服,一脸菜色。
内心虽欣喜若狂,却觉得现在的自己配不上姜夏的那番话。
安心睨了姜夏一眼,“说得好听,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姜夏没有跟安心争辩,事实永远胜于雄辩。
“妈~”司君念再次使出撒娇杀手锏,“我俩的感情问题就让我们自己解决,你跟裴叔叔我也没干涉过吧。”
“你——”安心在司君念眉心一点,佯装生气,“还没成呢,胳膊肘往外拐。”
“嘻嘻。”司君念开始耍赖:“妈,你给我胳膊肘往内拐试试......”
安心作势扬起手,手掌没落到,姜夏的胳膊架在半空中护着司君念。
“阿姨,念念有轻微脑震荡。”姜夏提醒道。
安心收回手掌,看着病床上不争气的儿子一脸娇羞的模样,气得不想再看第二眼。
长辈在这儿似乎是个超亮的灯泡,姜夏毫不在意两人的视线,对司君念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硬是待了半小时,安心就走了。
走之前,她指着姜夏警告:“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当然,阿姨放心。”姜夏跟她保证。
安心和裴源走后,司君念的眼睛就黏在姜夏身上。
从姜夏口中说出来的甜言蜜语,谁不喜欢听。
“姜夏~”
“嗯?”
姜夏正在看他的输液袋,还剩几分钟,这瓶水就结束了。
“想上厕所吗?”
“不想。”司君念习惯性的摇头,蓦地一阵眼冒金星。
“别乱动,想要做什么直接告诉我。”
姜夏温暖的手掌半盖住他的眼睛,“闭眼,休息。”
“哦。”
浓密的睫羽在掌心调皮的扫来扫去,姜夏加大了力度,压得他只能闭眼。
那阵头晕过去后,司君念牵住姜夏的手。
“你说的那些话,我知道是给我妈听的,我没放心上,你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别有心理负担。”
司君念体贴的帮姜夏想好后面的事,他牢记自己“小三”的身份。不打扰别人家庭,做个有“职业道德”的情人。
姜夏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