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念送出的那束花被秘书室收下,他很期待裴临风看到后的反应。
出于对他的厌恶,他应该毫不留情地扔进垃圾桶,但是,这花是花暮的品牌,到底是留下呢还是扔掉呢,哎呀,好为难。
“呵呵。”想到这儿,司君念忍不住笑出声。
老王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他一眼,又快速收回视线。
司君念这段时间表现得很乖,乖乖上课,乖乖画画,甚至还陪安心逛了街。挽着这么漂亮帅气的儿子,安心脸上骄傲的神气黑超都挡不住。
“念念,上次你到莱奥买眼镜了?”安心随意地拎起爱马仕展柜上最新款的包,瞥了几眼又不感兴趣地放下。
Sales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服务,一脸谄媚。
“嗯。”司君念漫不经心地回答。
“送给裴临风?”安心摘下黑超,露出一张极其年轻的脸蛋。
司君念没有回答,安心气得在他胸口轻轻来了一拳,“他到底有什么好的,这么多年倒贴着往上赶。”
上挑的凤眼上下打量自家儿子,要样儿有样儿要家世有家世,更何况还有一双价值连城的会画画的手,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他跟花暮快结婚了,提前跟你打个预防针,裴临风的能力手段比裴源厉害,不是个好说话的人。现在他是集团最大的股东,我被他压了一头。想要通过集团来逼他退婚,这条路走不通。“”
司君念当然知道,他不是绣花枕头除了画画什么都不懂,安心这么多年给他的资产和股份,他交给司家家族信托管理,这些资产产值翻了一番。
十年前安心是峰尚投资集团最大的股东,在集团里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裴临风接班后,扩大集团的投资领域,他眼光毒辣没一个亏本的,市值涨了几倍。这几年他收购了几个退休股东的股份,加上裴源转赠的份额,他现在占股41%,安心占股37%,是名副其实的一把手。
今非昔比,司君念当然知道。
这个星期,他每天往裴临风办公室送花,花束上高调地写着自己的名字。
出乎他的意料,裴临风没有发火也没有扔掉花束,倒是每天把花捧回家。
刚开始司君念还偷着乐,后来才知道他把花带给花暮了。花暮笑眯眯地收下,丝毫没有争风吃醋,把裴家所有的空花瓶插满了花。
ROSEONE的花不便宜,连着一周花了大价钱却便宜了情敌,这样的赔本买卖做得司君念心塞。第八天,他吩咐老王不用订了。
裴临风要跟花暮结婚,这句话从安心嘴里说出来说明八九不离十,婚戒买了,说不定日子都选好了。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不要,其余的帮我包起来。”
安心轻描淡写地把几百万的包收入囊中,购物产生的多巴酚让她心情不错。在给司君念买了几身衣服后,她疯狂的购物欲被一通电话打断。
安心走后,司君念悄悄松口气,安心似乎忘了他儿子是个先心病人,逛了这么长时间,他的腿走酸了。
刚找了个咖啡店坐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姜夏拎着卡地亚的礼品包装袋踏出手扶电梯,微分碎盖用发胶做了三七侧背造型,一身黑色长风衣搭配红底黑皮鞋,像个禁欲清冷的贵公子。
风衣随着他的步伐被带起,妥妥行走的画报。
司君念一边啜饮咖啡一边欣赏,真帅啊。
他想起放在家里的眼镜,这身造型戴上半框眼镜,像个斯文败类。他勾起嘴角,非常期待姜夏戴上的样子。
正想着要不要来个偶遇,司君念嘴边的笑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站在姜夏面前的女生他认识,是那天跟他一起爬山的。
张茜今天跟朋友在莱澳聚餐,无意中看见楼下的姜夏。她之前跟朋友说过,认识医学院一位很帅的学长,听闻学长正在楼下买东西,一群叽叽喳喳的女生撺掇着张茜把人喊过来。
那次加过微信之后,张茜和姜夏没有聊过天,当姜夏收到张茜的微信时,诧异地抬头朝楼上看,张茜倚着透明的扶手羞涩地朝他挥手。
“哇哦,真的好帅。”
“天哪,天哪,这是什么品种的帅哥。”
“快看,帅哥手上拎的是卡地亚啊。”
朋友发出夸张的感叹,张茜听着心里燃起隐秘的虚荣。
姜夏走近的时候,张茜的脸红得像个苹果。她个子不算高,刚到姜夏的肩膀,不敢抬头正视姜夏,盯着他风衣里面的衬衫,柔声说:“学长。”
“哟~哟~”
“啊~哦~”
朋友在后面起哄,张茜的耳朵跟着红起来。
姜夏朝她身后的朋友看了一眼,绅士地对她们点点头。
几个女生心领神会地眼神对视,脸上的表情皆是意味深长。
“我没什么事,就是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