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荷只觉得眼前的霍启安无比恶心。
“你不带我去见儿子,我凭什么相信你?就因为你的一句话,便想再次诓骗我当年做马?”
霍启安无所谓的笑了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我有法子让你相信。”
于是,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将其摆在桌上。
“你不是喜欢滴血验亲吗?”
“这里面装的是你儿子的血,要不要滴在水里试试看?”
沈惜荷将瓷瓶打开,果真瞧见瓶子里是整整一瓶的鲜血。
她朝着门外疯狂喊道:“初雪,拿碗干净的水来。”
很快,一碗干净的水被端来,沈惜荷拿着瓶子的手,却始终不敢往下滴。
其实此时,她宁可是霍启安在骗她,至少儿子不在她手中,还有一线希望。
可若孩子真在这畜生手中,那便真是凶险万分了。
“怎么,不敢滴了吗?你在怕什么?”
霍启安似乎一眼看穿了沈惜荷内心的恐惧和软弱,他笑的渗人,像是蛊惑人心的高手。
“试试看,你便知道我说的是真还是假了。”
沈惜荷咬着唇,终于还是将瓶子里的血滴了进了碗中,然后又戳破了自己的手指,将指尖的血一同放入了水碗之中。
神奇的一幕终是发生,两滴血果真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
她不死心,怕这血被人做了手脚,于是她又再次将瓶子里的血滴入碗中,再将初雪的血滴了进去。
可最终的结果却是,不论是谁初雪,还是霍启安,还是府中任何一人的血,都没有人能与这滴血相融。
沈惜荷终于相信,这瓶血,还真是她儿子的。
因为这世上,除了她生下的孩子,没人再能与她血脉相通了。
就连她的父亲沈青山也跟她从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父女,所以这瓶中的血只能是她的血脉无疑。
沈惜荷脸色肉眼可见的颓败,她不敢相信,接下来的日子,她将会陷入怎样的地狱,被霍启安这个恶魔操控侮辱!
霍启安用手轻轻抚摸上沈惜荷的小腹,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他帮沈惜荷穿好了衣衫后便离开,只留下一句:“说好了要好好过日子,你该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的。”
奇怪的是,几日过去,霍启安除了每日过来看看她,倒也没有别的动作。
他温柔的就像是往事从未发生。
像是在极力的扮演好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让沈惜荷完全看不明白他的意图。
而此时的沈惜荷,像是摊开了所有底牌跟霍启安明牌在打,可她却对霍启安究竟掌握了多少信心完全不知,更被对方完全不按章法出牌的行为扰乱了思绪,以至于让沈惜荷整日殚心竭虑。
就这样熬了半月有余,府中终于有了新变化。
宋氏的侄女宋盼儿便是在今日进府的。
沈惜荷一直称病不肯见人,宋盼儿便穿着一身海棠花的婚服来了漪澜院给沈惜荷敬茶。
“姐姐,妹妹初来此地,对府中各处都还不熟悉,还请姐姐往后多多提点妹妹。”
那碗茶,沈惜荷到底还是接了这碗妾室的茶,并且爽快的喝下,也并未出言为难羞辱宋盼儿。
毕竟她没有必要与宋盼儿撕破脸皮,让她记恨。
宋盼儿也惊觉,这沈家女竟然如此好糊弄,只恭敬的敬了一杯茶,便让她顺利过关进了侯府?
往常听那些做了妾室的姨娘们说,每位妾室初进家门时,都会被当家主母各种为难,甚至是颜面扫地的那种难堪。
妾室们要做的就是伏小做低,好生讨好正室夫人,这样才能少受些磋磨。
宋盼儿一开始听闻那沈家女是个厉害的角色,竟然连自己的姑姑也多次在她手中吃亏,可如今进了门以后,却觉得沈家女也没什么厉害之处。
既没有磋磨为难她,也没有摆什么脸色,总之淡淡的,像是与己无关一般。
瞬间让宋盼儿对这沈氏极其的好奇。
宋盼儿的母亲也破例来送嫁了。
虽说宋盼儿只是侯府的一个贵妾,但到底是女儿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出嫁,再者侍奉的婆母又是自己知根知底的亲人,便并没有那么的恪守妾室的规矩。
宋盼儿的母亲她还在宋氏面前一阵卖惨挑唆,惹得宋氏也觉得心疼至极,不想亏待了自己这侄女。
于是宋氏便擅自做主,将妾室进门原本该穿的粉红,换成了与大红色相差不多的海棠红。
并且还特意为宋盼儿布置了婚房,不仅贴了喜字挂了红绸,还在房中涂了椒墙,在床榻上撒了花生,桂圆,莲子,百合等物,更是大胆的在屋子里点了龙凤双烛。
这一切规格,除了酒席的规模,一切都是按照娶正妻的仪式来办的。
沈惜荷自然是知道这一切,可她并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