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荷只是紧咬着唇,没承认也没反驳。
她离开时,芮儿本想再见见她,却生生被霍云霄拦下。
他声音冰冷无情,对着芮儿低吼道:“从今以后,你不许再见她!”
“她与我们不是一路人!”
芮儿小小年纪并看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她们知道,明明刚刚她们还在一起和和美美的,可转眼间却像是变了天一般。
芮儿只哭着喊道:“父王,别赶夫人走,别……”
霍云霄单手抱起芮儿,冷漠的看着沈惜荷:“不是父王要赶走她,是她不要我们了!”
“沈惜荷,我在问你最后一次。”
“你今日之举,你会后悔吗?”
沈惜荷看着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决绝回道:“绝不后悔!”
霍云霄点了点头,“本王倒是低估了你的绝情程度。”
“既然真情留不住,那也别在用虚伪恶心人。”
“从此以后,本王不想再见到你,你也永远别再踏入镇北王府的大门!”
镇北王府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沈惜荷错愕的抬头看着牌匾,却很是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只知道她不得不这么做。
很快,雍王一案便有了结果。
因钦天监意外死在牢中,死无对证之下,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雍王与此事有关。
翠云岭会暴雨塌方明明是一场阴谋,可查到的,却成了因私人挖矿导致山空,变成了一个意外,与雍王没有任何关系。
仿佛一夜之间,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帮衬雍王一般,把所有不利于他的证据抹除的干干净净。
最终,皇帝只治了雍王涉及贪墨之罪,再加上有雍王表舅一家顶罪,雍王虽折损了些势力,却也算是将自己保全了下来。
镇北王与太子虽有不甘,却也因缺乏证据只能作罢。
此时庆帝年迈多病,眼看着朝不保夕,却见自己这几个儿子已经开始盯着自己的位置蠢蠢欲动明争暗斗了,这便导致庆帝疑心深重。
再因玄机大师的批命,镇北王霍云霄被称作南燕的副将一事,原却成了帝王心头刺,引来深深猜忌。
京城中先是一波传言,说镇北王是灾星,祸害了南诏的国运,引得世人瞩目,如今又说他是南诏福将,是天命所归,让百姓深信不疑。
在庆帝看来,这边是霍云霄再为自己造势。
霍云霄虽未曾上皇家玉蝶,可他却是手握重兵的异姓王。
放这样一个人在自己的枕边,皇帝又岂能安眠?
于是皇帝一朝圣旨,宣了淮南王进京。
此举表面上是述职,实则是像借助淮南王的兵力,想平衡多方势力,只不过霍云霄是诸多防备对象中的重中之重罢了。
霍云霄自然看透了皇帝的心思,便也不再插手朝中之事,主动做起了一个闲散王爷。
而他也趁着此次机会,慰藉自己受了情伤的灵魂。
……
忠义侯府。
霍老夫人为了迎接霍启安平安归来,想一扫之前的晦气阴霾,特意在府中张灯结彩,整个侯府焕然一新。
她见一切准备妥当,便想带着府中众人去门口迎接。
只是众人都差不多到齐了,唯独不见沈惜荷,便询问府中侍女:“侯夫人呢?”
“侯夫人已经病了许久,好几日都未曾下床了。”
霍老夫人听闻,立马蹙着眉头,嫌恶道:“侯爷都要回来了,她还病着,晦气死了!”
“找府医去看过没?”
丫鬟摇头,“奴婢不知。”
霍老夫人原本还想在说什么,宋氏便在一旁劝解道:“她自己本就会行医,该没事儿的。”
漪澜院。
此时的沈惜荷,形容枯槁,憔悴异常。
自那日从镇北王府出来,她整个人便像是垮了一般。
吃不下,也睡不好,整日忧思的看着远方,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初雪想劝,却也不知道该从何处劝起。
她只知道那日她家夫人一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叫了青鸾出来,将她赶走。
任凭青鸾怎么求情想要留下,夫人愣是狠了心,非要青鸾离开。
初雪也是从其中察觉,自家夫人定然是跟镇北王之间闹了什么不愉快。
主子们的事情她一个小小丫鬟不敢掺和,可却又对主子这般自虐的行径心疼不已。
“少夫人,您多少吃一点,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该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初雪端着一盅燕窝上前,苦口婆心地劝道。
提及起沈惜荷腹中的孩子,这也是唯一能够说服她吃东西的法子了。
沈惜荷接过那碗燕窝,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