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冯彰就算腿软,恨不得立刻给容斐跪下磕几个响头,此刻也强撑着。
“容大人,是下官有眼无珠,得罪了容大人……”
“你何时得罪我了?”
容斐轻轻挑眉。
冯彰脸色一变,立刻识趣改口,“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晋王妃。”
“下官一定会负荆请罪,求得晋王妃谅解!”
“只是负荆请罪?”
容斐微微眯了眯眼。
冯彰身子一僵,忙道,“下官一定会将功赎罪!”
容斐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
冯彰恭敬的目送他离开,神色逐渐变得意味深长。
这位容大人,为何如此护着晋王妃?
莫不是他们两人之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起容斐方才的警告,冯彰再也不敢多待。
他只留下几人清理现场,抓捕逃走的刺客,自己则趁着夜色,偷偷摸摸离开了。
……
夜深了。
今晚遇刺、容斐的出现与当街维护,都让宋瓷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蓁蓁和昭昭到底还是两个孩子。
虽说今晚经历了这样的事儿,但这会子两个小家伙已经酣然入睡。
宋瓷给他们盖好被子,直到后半夜才合上眼睛。
殊不知她刚刚睡着,谢沉的身影,便已经悄然出现在门外。
司墨警觉,立刻现身,“主子?”
见来人竟是谢沉,他微微一惊,“您不是明日才回来么?”
“哦!属下知道了!主子这是太过思念王妃和小郡主,还有……”
“小公子”三个字都冲上喉咙了,司墨这才后知后觉,硬生生咽了回去,“还有贤妃娘娘!”
他嘿嘿的笑了笑。
换做往日,谢沉肯定会踹他一脚。
但是今晚,他诡异的沉默着。
因为,司墨说对了!
他对宋瓷他们的思念,已经到了无法遏制的地步!
他也不知,这个女人何时在他心里扎下这么深的“根”!
以至于忙完正事,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看着自家主子风尘仆仆的样子,司墨“好心”提醒,“主子,要不您先回去歇着吧?还有,您拾掇一下您自己吧。”
“瞧瞧您那胡子拉碴的……”
司墨这个碎嘴子,没有察觉谢沉面色不对,还在唠唠叨叨。
“您是不知道,人家容大人打扮得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人模狗样,如个斯文败类……”
听他说起容斐,谢沉阴沉沉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他的脸上。
他一开口,声音沙哑,“他们,没事吧?”
他原是关心宋瓷他们,今晚有没有受伤。
可司墨脑子转的太快。
只以
为自家主子问的是,宋瓷和容斐有没有事。
他连忙摆手,“主子,属下可以拿清白发誓,王妃和容大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有属下在,主子尽管放心!”
司墨举起两根手指头发誓。
谢沉瞥了他一眼,默默地掰开他另外一根手指头,“这才叫起誓。”
“属下糊涂了。”
司墨讪笑。
他是故意不用三根手指头啊!
用了三根手指头,那不就真成起誓了么?
毕竟,今晚容大人看向自家王妃的眼神,的确不怎么清白啊!
不过,谢沉的模样,一看就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甚至不曾休息。
司墨不想让自家主子“伤心”。
“可查出来了,今晚是何人敢行刺他们?”
谢沉声音沙哑中,带着明显的阴冷。
司墨摇了摇头,“回主子,此事还在调查中。不过,那些人训练有素,一看就不是寻常刺客!”
训练有素?
谢沉眼眸微闪,“本王知道了。”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夜色中。
“主子……”
司墨连忙追上来,“您先休息休息吧。”
“休息?”
呵。
他特意快马加鞭赶回来,还有心思休息?
“等此事了结
,本王有的是时间休息。”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只有淡淡的声音传了回来,“今晚,多的是难以入眠的人。”
正如他所言——
冯彰回到京兆尹府,仍是提心吊胆不敢入睡。
看着他穿着里衣在房中来回踱步,冯夫人不满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