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很是眼熟。
宋瓷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容斐!
冯彰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那位神龙不见首尾的容大人。
见容斐一步步走近,他好似见到猫的老鼠,顿时大气都不敢出。
“容大人,您怎么来了。”
他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迎了上去。
谢沉他固然得罪不起。
只有趁着那位不在京城,把上面交代的事情办妥。
原本这事儿早几日就该动手了,奈何冯彰也一直在犹豫,不敢随意对宋瓷出手。
等到今日,眼瞧着谢沉就要回来了……
这些日子他密切关注晋王府,见谢沉从未写信回来关心宋瓷他们。便想着宋瓷这位王妃,在谢沉心里也不过如此。
眼瞧着明日谢沉就要回京,冯彰一咬牙下了决定,这才赶紧将这件事办了。
可惜,没能办妥。
这位突然出现的容大人,更是冯彰不敢得罪的存在!
“下官不知容大人……”
若谢沉会杀了他,那么容斐,则会杀他全家!
冯彰胆战心惊,就连舌头都捋不直了,“容大人是路过,还是?”
“我的行程,还需向冯大人禀报?”
容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目光状似无意的看向马车,与宋瓷的目光对上了。
见她无事,他便悄然松了一口气。
只
是这道眼神,好似包含了太多的情感。
宋瓷心下一酸。
她从未想过,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他。
没想过,他从宋斐变成了容斐,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容大人。
而她,反而落魄了。
她连忙放下帘子,掩去了眼底的复杂。
这时,司墨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在容斐面前局促不安的冯彰,对马车内低声说道,“王妃,属下怎么觉得。”
“刚刚容大人看过来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宋瓷心下微微一紧,“什么不一样?”
“容大人看冯彰时,就好像阎王爷在看将死之人。而看向马车,则像是一座望妻石似的!”
这一句“望妻石”,惊得宋瓷险些一头栽下来!
她低喝一声,“别胡说!”
两个小家伙还在跟前呢!
谢沉那个小心眼的男人,听到这话不是要炸毛?
她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再闹出什么误会来。
虽然……
当年容斐在宋家的时候,父王他们的确有时候会开玩笑,说等他们长大了,把她许配给宋斐。
“不是属下胡说。属下这双眼睛,可是火眼金睛呢!”
司墨还在嘀咕。
宋瓷没好气,“你那双眼睛既然是火眼金睛,方才怎么没发现有人要行刺咱们?你可看出来了,幕后主使是谁?
”
一番话把司墨问住了。
这厮挠了挠头,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为了避嫌,宋瓷再没有掀开帘子。
隔着马车,只听容斐正在质问冯彰,“因为你的疏忽失职,让晋王妃和小郡主受惊了。”
“晋王那边,你打算如何交代?”
“若晋王妃与小郡主有个什么闪失,你以为你能活?!”
她是第一次听到容斐用这般咄咄逼人的语气。
看着围观的百姓,冯彰满头大汗,面色苍白。
他哆嗦着,颤颤巍巍道,“是属下失职!还望容大人宽恕!”
“你失职在先,以下犯上在后!”
冯彰不赶紧派人护送宋瓷他们回王府,居然还敢把他们扣在街头不准离开……不是以下犯上是什么?
容斐并未动怒,可语气却压迫十足,“我不会对你怎样。”
“你该请罪的,不是我。”
冯彰眼神微微一闪。
不过,能混到京兆尹,他也不算太蠢。
于是,他赶紧来到马车旁,一个劲儿认错,“晋王妃,小郡主,是下官的失职,让晋王妃和小郡主受惊了!下官有罪!”
“还请晋王妃责罚!”
宋瓷抱着蓁蓁和昭昭,垂眸看着脚尖,并未接话。
冯彰等的有些尴尬了。
他回头看了容斐一眼,小心翼翼地又说了一遍,“下
官有罪!还请晋王妃责罚!”
昭昭拿出小弹弓跃跃欲试,“娘亲,要不要弹他?”
宋瓷:“……”
她“没收”了昭昭的小弹弓,这才冷声道,“冯大人乃是朝廷命官,就算失职,也不该本王妃罚你。”
“若冯大人当真过意不去,便等我家王爷回来再说吧。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