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杳无人迹,叶思杳的脚步愈发忐忑,后背冒出的冷汗已浸湿了衣衫。
发觉叶思杳不停地挠着掌心,周之嘉紧紧地包裹她手:“杳杳,有警察在,会没事儿的。”
说话间,两人到了洗手间门口。
警察郑重地嘱咐了叶思杳几句,才将她放了进去。
席知礼靠在盥洗池,神情复杂,听闻慢而忐忑的脚步声,他倏然抬起头。
四目相视,叶思杳用眼神问他“没事儿吧?”
席知礼摇摇头。
他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江奇眼里:“人来了啊。”
像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发出的声音,叶思杳恐慌地阖上眼,挂在鼻尖的汗珠滴落了下来。
席知礼心揪成了一团那般疼,朝叶思杳伸长手。
“你出去!”江奇怒目圆睁地指挥席知礼:“赶快出去,我只跟叶思杳谈!”
席知礼犹犹豫豫。
“赶快出去!”刀锋彻底陷入肉里,渗出了血丝。
小男孩妈妈吓出的泪水连绵不断地扑簌。
“好,我跟你谈,”担心小男孩妈妈发生意外,叶思杳极快地走上来:“你别动她。”
江奇瞅着席知礼:“出去!”
席知礼三步一回头地离开,眼里的怜惜与心疼快溢出。
周之嘉向前:“留杳杳一个人在,太不安全了。”
席知礼淡漠地扫他一眼。
“周警官,你们派个人进去啊,”周之嘉心急如焚:“不能留她一个人。”
周警官:“我们首先要考虑人质的安全。”
“他只是吓唬我们,”周之嘉眉心皱成了个川子:“给他找机会逃脱,不敢拿人质怎么样!找个人赶快进去吧!”
席知礼语气淡薄:“那你进去。”
两人面对面站立,江奇直愣愣地看着叶思杳,什么话都不说。
叶思杳倍感恶心又惊慌,却什么也不敢说不敢做,心如针扎地杵在原地,静静地等着时间流逝。
不知过去多久,江奇仍没有说话的意思。
周警官进了来,用着好生商量的口吻开口:“你想谈什么,我可以跟你谈。”
“我不跟你谈!”江奇厌烦的让周警官离开这里,握紧了手中的刀。
小男孩妈妈发出痛苦的哀嚎声,周警官即刻出了去。
“你究竟想谈什么?”叶思杳担心地瞥过小男孩妈妈的脖颈。
“叶思杳你为什么不对我负责?”
话音落下,洗手间的两个女人皆是一愣,皆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我知道你喜欢我,你为什么不对我负责!”
叶思杳唇启又合,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我问你啊!”江奇大吼,波动的情绪涨红了脸。
叶思杳浑身一哆嗦,想起周警官的话:“一定要稳住他的情绪,保证人质的安全。”
叶苏杳强忍作呕:“我没有。”
“你有!”江奇恶狠狠地瞪着她:“你没对程北舟笑吗?”
叶思杳露出离谱且不理解的表情。
他是有病吧?!
“说话!”
叶思杳:“是有。”
“你怎么好意思承认,”江奇暴跳如雷:“怎么好意思承认!”
眼看刀离小男孩的静脉越来越紧,叶思杳心慌地伸出了手:“你听我说完,我是出于礼貌。”
“礼貌?”江奇闻言,怒火散了几分,半信半疑。
叶思杳点头:“我怎么会无缘无故对别人笑。”
“江奇,她是无辜的,她都跟我们不认识,你别伤害她,”叶思杳边说边挪动脚步靠近江奇,轻声细语:“你把她放了吧,我会好好跟你谈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放了她你就走了!”
叶思杳摇头如拨浪鼓:“我不会走,我换她的位置,可以吧?”
洗手间外的周之嘉急得转圈圈:“你们想想办法啊!”
“周队!”另一个身穿便衣的警察,急冲冲地跑过来,凑近周警官耳旁小声地说了句话。
周警官瞳孔顿时扩大。
“你说在我这儿来?”
叶思杳:“嗯,你放了她。”
江奇露出犹豫的神色。
“我真的不会逃,”随着叶思杳的走动去,她跟江奇的距离只剩“一个人在中间隔阂”那么远。
江奇看她近在咫尺的脸,狰狞的表情一点一点的在放松。
叶思杳循循善诱:“放了她,江奇,我知道你也不想这样的。”
江奇握刀的手渐渐松了开。
小男孩妈妈感受到呼吸顺畅起来,呼出长长的一口气。
叶思杳伸出手:“让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