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个急刹,车轮在油柏路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因着惯性,席知礼身子往座椅上狠狠一撞,头部像是被什么敲了一下,一阵眩晕感,他却没缓神,解开安全带,就冲了出去。
有烧灼感从胃里涌上喉管,林特助没办法出声阻止席知礼。
连滚带爬地下了车,新鲜空气萦绕进鼻里,心里的难受好了一点。
“没事吧?”小黑蹲在林特助身边,担心地询问。
林特助摇摇头,伸出哆嗦的手指点了点前方:“去找席总。”
席知礼一只手撑在围栏上纵身一跃,跨过一个又一个的阻碍物。
路过的行人不约而同地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见席知礼紧追不舍,前方人明显慌了步伐,但他没停下,跌跌撞撞地跑进了一家商场。
商场灯光通明,人流来来往往地穿梭,阻碍物多了起来,避免伤及路人,席知礼开始追追停停,很快,与他拉远了距离。
眼睁睁地看见那抹身影窜到了三楼,席知礼心烦意乱地抓了抓头,去坐了直梯。
到了三楼,那抹身影已不见了踪迹。
三楼是儿童区域。
一辆小火车如一条贪吃蛇弯弯曲曲地驰骋而来,小火车上的小朋友们开心的手舞足蹈。
席知礼退出火车过道,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
不知是谁不小心放走了气球,气球漂浮在半空中,像是五颜六色的泡泡,迷醉了小朋友的眼。
他们蹦蹦跳跳起来,争着抢着要气球,家长们便自发地参与了这个活动。
这里跳起,那里落下,席知礼的视野是密密麻麻的脑袋。
席知礼愤然即无奈地暗骂了一声。
“嘟嘟嘟,”又来了辆小火车。
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热情地朝席知礼挥手:“叔叔,一起来玩啊。”
席知礼摇头拒绝。
小火车从席知礼身边开过,倏然,他注意到,小女孩身旁“用衣服蒙住脸的人。”
席知礼冲了上去,大喊:“车上有小偷!”
陪着家长们的小朋友纷纷抱住了自家的儿女,工作人员惊愕地停下了火车。
他甩掉衣服,肉眼可见地跑下了火车。
再次你追我赶!
前方是“洗手间的标志”他拐了进去,席知礼紧随其后。
隔间外是公用的盥洗池。
席知礼停了下来,面色沉重地思索着该进左边还是右边?
“啊——”女洗手间发来的声响。
席知礼进了去。
眼前的一幕顿时让席知礼手足无措。
他取了头顶的帽子,手拿着刀正架在一个小男孩脖颈上,面容狰狞又张狂地凝视着席知礼。
“真的小瞧了你。”
身旁的家长已吓得泣不成声:“换我来,你别伤害我儿子。”
“你先放了孩子,”席知礼喘着粗气,着急出声:“我们两谈。”
小朋友伤心欲绝地大喊妈妈,鼻涕泪混着一起地滴在了江奇的衣袖上。
江奇厌恶地蹙起了眉头,警告地大吼:“再哭,把你耳朵割下来!”
家长吓软了腿,跪倒在地:“都说换我来啊,求你别动我儿子!”
危险又恶劣的动静,吸引了外面人的目光,一部分家长抱起自家孩子手忙脚乱的离开了,有的家长拿起手机报了警,还有的,好心地将提示牌放在了洗手间门口,避免不知道的家长孩子闯进来。
“妈妈,我要妈妈!妈妈我怕!”白色瓷砖上流出了一滩水迹。
江奇嫌弃地推开小男孩,伸手将小男孩妈妈硬拉过来,感受脖颈上的锋利的硬物,小男孩妈妈惊得浑身发颤。
席知礼抱起小男孩,把他交给了身穿工作服的工作人员,再返了回来。
“他们都是无辜的,”席知礼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把这位妈妈也放走。”
江奇像是听见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似的,仰着头哈哈大笑:“无辜,我才是最无辜的!这一切都是叶思杳那个贱女人害的。”
席知礼眼底有狂风骤雨闪过般:“你居然还不知悔改。”
江奇挑衅地勾唇:“舍不得我说她。”
“江奇愤恨地睁大了眼:“白天在台里跟程北舟有说有笑,晚上在家跟他男朋友魂牵梦萦,真是够恶心的。你居然还心甘情愿地为她赴荡蹈火。”
席知礼一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用力的能看清手背上起伏的血管,他想做点什么,来替叶思杳出下这口恶气,可他担心激怒了他,小男孩妈妈会有危险。
席知礼平缓呼吸,冷冷道:“都是你的遐想罢了。”
“什么我的遐想,”江奇放大音量,勃然大怒:“那都是我亲眼看到的,你敢说她每天没跟程北舟一起吃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