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最近也是火气很大,当下便吩咐道:“你们两个小姑娘,劳烦哪位去给我倒碗水喝?”
浅雪闻言,满脸歉意地顶撞道:“抱歉了武清伯,天底下只有一个男人可以支使我们姐妹。
武清伯请进正厅吧,里面有人伺候茶水,简慢之处,还请海涵。”
石亨在山西骄奢惯了,平日里哪听过有人顶撞自己,当下便要发作。到底是兴安侯好心。连忙将石亨拉住,劝阻道:
“武清伯莫生气,其实玉妃娘娘刚才说的话已经不大实诚了:陛下对咱们眼前这两位王妃娘娘宠溺至极,从来就不舍得支使她们伺候茶水。
文武百官谁不知道,就算顶撞了陛下本人,问题都不大。但是如果谁敢对几位娘娘不敬,皇帝那是真的会杀人的。”
石亨听得有些懵,转头看向徐亨认真地问道:“娘娘?伱是说?”
徐享介绍道:“现在齐王府一共三位王妃,这两位便是玉妃娘娘和香妃娘娘。”
石亨闻言,被吓得冷汗直冒,刚要行礼道歉,朱祁钰便从里间走了出来,对石亨笑道:
“区区两个小女子而已,武清伯不必挂怀。再说你们山西出来的文臣武将,行事风格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朕早就已经习惯了。”
朱祁钰这话差点把石亨吓得坐在地上,什么叫山西出来的文臣武将,行事风格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石亨用袖子擦拭一下头上的冷汗,皇帝这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说自己和宣府总兵杨洪一样飞扬跋扈、蔑视天威,又和山西巡抚于谦一样慧眼识人,明察秋毫。
这话石亨可担不起,杨洪、于谦那可都是简在帝心的大人物,而石亨只想加官晋爵、封妻荫子,然后光宗耀祖、作威作福。至少到目前为止,石亨对和皇帝唱对台戏还没有一丝兴趣。
朱祁钰见敲打得差不多了,向浅雪和素汐使个眼色,便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一边拉着石亨往里走,一边笑道:“俗话说,不打不相识,武清伯真心不必挂怀。走,大家一起进去,朕给你们好好讲讲朕能为你们做什么,你们也讲讲能为朝廷、能为大明做什么。”
浅雪和素汐在后面,笑盈盈地将兴安侯等人往里让,气氛重新变得轻松起来,众人一起来到正厅落座,开始听新君给大家画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