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大臣,还是妃妾,一见到寡人,无不是纳头便拜,怎么会有吃瘪一说。”
林香玉笑道:“如此说来,还是奴家狗眼看人低了?”
“岂止,你还是用狗眼从门缝里看人的。说吧,爱妃想接受怎样的惩罚?”
“请主人重重责打。”
“不不不,这样太便宜你了。”
“那奴家愿接受主人任何惩罚,请主人自己说吧。”
朱祁钰见佳人入套,连忙笑道:“罚你帮我宴请于谦一次。”
“啊?”
林香玉疑惑地转身起来,一边服侍朱祁钰更衣,一边好奇地问道:“好好的,让奴家宴请于尚书做什么?”
“当然是咱俩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黑脸啊。如果我唱黑脸,容易把事情弄得没了回旋余地,所以只能让你去做这个坏人了。
反正咱们家人丁单薄,有资格当这个坏人的,只有你和母妃。你们俩商量吧,你不肯去当坏人,那就只能让母妃亲自上场了。”
“于尚书又整啥事了?”
“他倒是没整啥事,只不过再有个十几天,战事就要开始了。此时军队里在进行频繁的人事调动。
你去帮我最后试探他一次,如果他还是不肯有个明确的政治立场,那我也只能出手压制兵部的权力扩张了。”
林香玉笑道:“行行行,奴家去替夫君当一回坏人。”
朱祁钰嘱咐道:“这里面直接涉及到了咱俩的身家性命,你别吊儿郎当的,我得给你好好讲讲其中的利害关系。”
林香玉闻言,也不再顽闹,服侍着朱祁钰一起躺进被窝里,然后开始认真地倾听。
朱祁钰一边搂着佳人香软的玉体,一边叹口气,方才一脸严肃地说道:“按照现在的权力格局,于谦总管着京城的兵马,全权负责着抵御瓦剌。
等顺利打退了瓦剌,于谦就会成就不世之功,建立无与伦比的威望。
这也就算了,我也不是小气的人,让他出出风头也没什么。
但是呢,于谦有了这样大的功劳和威望,就会把包括内阁在内的重臣全都压的死死的,也会把一帮武将全都压的死死的,这个就很麻烦了。”
林香玉点点头:“夫君是想说,于尚书会把一大帮文武大臣推到对立面去,而夫君作为支持于尚书的皇帝,也会被于尚书拖着,被动地站到一大帮文臣武将的对立面去。
而后那些大臣就会去想方设法地迎接太上皇回来,以制衡于尚书。最终就会带累着夫君,也跟着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