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闻言,好奇地问道:“你一个小姑娘,怎么看得这么透彻呢?”
林香玉笑道:“不论男人还是女人,人性都是一样的。外朝的斗争,跟后宫也没什么区别。奴家一上来就和周姐姐结成了同盟,自然而然就站到了钱皇后、万宸妃的对立面。
大家从此只能分帮立派,不死不休了。不论是外廷的斗争,还是后宫的厮杀,都容不得左右摇摆、反复横跳。
这也是为什么周姐姐敢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把太子交给奴家,因为如果奴家突然跳反,把太子看没了,名声立即就臭大街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人跟着奴家混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夫君想学周姐姐对奴家那样,对于尚书掏心掏肺,委以重任。但是于尚书却始终不肯明确的站队,只想不断地暧昧下去。如今瓦剌大军将至,夫君的耐心终于要耗尽了。”
朱祁钰连连点头称赞:“原来王妃竟然啥都懂,那正好就省得我再多费口舌了。你替我当这个坏人,最后再劝于谦一次。
他如果还是这样左右摇摆,一会听太后的,一会听我的,一会又想迎回太上皇,然后朝着太上皇山呼万岁,那我就实在没有办法了。
反正咱大明现在有两个兵部尚书,王骥当了这么多年兵部尚书,大部分时间却都在外面打仗,对他也不公平。等打退了瓦剌,让于谦和王骥换一换,王骥回来管部事,于谦去西南平苗乱去。
以后就让于谦也学着王骥,为朕南征北战,扫平四方吧。等立够了功勋,朕一样给他世袭罔替的爵位。让他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地富贵而终。”
“夫君好狠的心啊,直接不让人家回京城了,难怪非要奴家去做这个坏人呢。不过您放心吧,奴家一定劝于尚书回心转意,把夫君的宅子和女人都顺利地送出去。”
“哎呀,那太好了,送吧送吧,赶紧送。这才十五个女人我就已经扛不住了,幸亏送走了一大半,不然要是有五十个女人,我不得疯了啊。”
林香玉闻言笑道:“奴家给夫君算算帐啊,就按您一天三次的话,一个月是九十次。
咱取个整数,就按您一个月一百次算,我们三位王妃,至少要占六十次。
十二个侧妃,仅按每人每月三次算,要占三十六次。
也就是说,您的其他女人,一共只能分到剩下的四次机会。”
朱祁钰吃惊地摇摇头:“我还真没这么想过,一天三次,不得把我累死啊。才十五个女人就这样难伺候吗?
那还是算了,我就守着你们算了,其他女人不用收太多,偶尔弄几个尝尝鲜,调剂一下就可以了。”
林香玉红着脸揶揄道:“夫君才知道自己不行啊,我们这已经是够克制了的,其实奴家一个人的身子,每月就能承欢一百次了。”
“算了算了,还是把人都送走吧,太可怕了,就是驴都不带这么能干的啊。枉我之前还想让张永去执掌教坊司呢。”
“教坊司?”
林香玉闻言吃惊的坐起身来。
朱祁钰连忙劝道:“开玩笑的,别认真。王妃躺回来,躺回来,不是伱想的那样。我是想建立两个秘密机构,去为我监控文武百官,你想到哪里去了。”
林香玉这才点点头,又躺回被窝里:“利用女人监视文武百官,是个好办法。那另一个秘密机构呢?”
“西厂。”
“西厂?”
朱祁钰骄傲地解释到:“东厂不敢杀的人我杀,东厂不敢管的事我管,东厂破不了的案我破。
一句话,东厂管的了的我要管,东厂管不了的我也要管,先砍后奏,皇权特许,这就是西厂,够不够清楚?”
林香玉闻言嘲讽到:“听着确实是挺吓人的,一般人要是不知道夫君的底细,还真能被唬住。
可惜您手下一共就王诚、舒良、张永、王勤这四个可怜巴巴的小太监,拿什么建立西厂。再说东厂是依托于锦衣卫的,您的西厂依托于谁?”
朱祁钰怒斥道:“你这小贱人,又看不起人,真是欠打。哼,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能掌控住御马监呢?”
林香玉不再回话,只是用一种关爱和怜悯的眼神,静静地望着自己的荒唐夫君。
朱祁钰只得恨恨地呵斥道:“你个小促狭鬼,就是欠收拾。实话告诉你吧,我没疯。你想想,如果司礼监和御马监,这内宫最有实权的两大监局,我一个都控制不住的话,我疯了吗会回来当这个破皇帝。”
林香玉听到这话,终于开始吃惊了:“夫君还是亲王的时候,就有信心能控制住御马监?”
朱祁钰肯定地点点头:“我不仅能控制住御马监,而且御马监四卫的大部分人,去随太上皇亲征,战死在了土木堡。剩下的四卫将士,我也能掌控住。这才是我敢在奉天门,当众把犯法大臣就地正法的真正倚仗。
里面涉及的陈年旧事,又臭又长,回头有时间我再慢慢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