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灵魂也在这种力量的刺激下本能的自我保护。
一颗体型略小的、残破的黑色行星从无到有迅速扩大,在那颗双色恒星的立场内生生的挤出一片空间,最终在默默自转中彼此对视。
嗡……
巨大的灵能波动,在从加尔文到王座庭的距离正中部分开始扩散。整个王座庭乃至整个泰拉的灵能者都为之失语。
奥林匹亚巍然的山,遗忘要塞中永恒不灭的星炬为之颤抖。
星语庭中无数的巫师声嘶力竭的嚎叫着,为自己精心构筑的巫术结构垮塌感到无尽的惊恐。
领航员的家族成员们不约而同的放弃了社交活动,蜷缩在自己华丽的宫殿中,为自己异变的肉体突然恢复感到惊疑不定;
视界之城的无数帝国注册灵能者,俱都在这声只有灵能者才听得到的“巨响”中停下手中的工作,将担忧的目光看向皇宫区的方向……
外界被激起的动荡还在继续,但加尔文本人早已从最初的震撼中清醒过来。
嗯,最初是震撼,继而是感到熟悉,最后还有一些推测被证实的欣慰。
是的,直到此时加尔文终于确定,面前的这个存在就是当初与他签订契约给他“户籍”的那颗“恒星”。
而也正是在这位存在的赐予下,他才有机会获得神性的灵魂,并且在重新见面后,能以更高层次的视角来重新观察面前的存在。
但这却不一定是好事,起码加尔文是这么认为的。
越是对灵能有了解,他就越是能理解面前的存在是何等的强大;
同样也越是对灵魂的秘密有了解,加尔文就越清楚面前的存在是何等的奇迹。
这是没有灵能天赋的人所无法想象的压力:
这个名为人类之主的存在,在所有灵能者的眼中都如同剧烈燃烧的恒星;
每时每刻都在向外肆意的挥洒着对灵能者来说与辐射射线同样致命的能量场。
弱小的灵能者甚至无法接近他,在黑船抵达遥远的太阳系外围时,就自发的泯灭于他的光辉之下。
普通的灵能者亦无法直视他的存在,因为唯心主义的世界里,直视他的存在与挑战他并无区别;
而陷入沉睡中的他,仅仅是身边本能的防卫机制,也足以将那些狂妄的灵魂燃烧殆尽。
加尔文也不例外,甚至在他的认知中这种防卫性力量对他这种强大的灵魂,反而有着更加明确的打击意向。
在这个名为帝皇的存在苏醒之前,越是强大的灵魂就越被视为一种威胁。
这也是没有抵达灵魂彼岸成就神性权柄的人,所无法看到的景象:
以加尔文的力量层次,在他的感受当中灵能远远不是帝皇真正恐怖的地方。
在加尔文的权能的视角中,“他”身上刨除灵能以外最核心的那个“概念”,才是所有力量的源泉,也是更深层的压力的由来。
是的,在一路走过,深度体会到帝皇的力量之后的加尔文,在以自身的权能视角越过物质层面的阻隔,远观那个炽热光辉的存在时,看到了一个令他无比震惊的景象。
那是什么?加尔文无法确定。
直观的灵能视角中那就是一团无法直视的刺目光团;
权能的视角中那是一道来自无数意志的集合,并且是某种特定概念的延伸。
那再换个角度,加尔文无师自通的尝试用自己身体内的铭文,对那个存在进行更加深度的结构。
视野中的景象再次发生变化,刺目的光团在灵能被滤除后熄灭,复杂到难以理解的概念在“铭文”的特殊结构下被加以归纳。
在加尔文的眼中,一把沾满鲜血的利剑,正在王座庭的深处赫然存在。
“人类……之主么?”加尔文喃喃的念着。
引路的两位禁军仿若未闻,对加尔文大逆不道的话语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不知何时停在一座依旧庄严宏大的门户之前,再不向前一步,只是站在门户的两侧持戟戍卫。
从他们沉默但明确的肢体语言当中加尔文可以得知,接来下的路就只有他自己了。
加尔文没有犹豫,径直推开这座雕有帝皇伟业的白银之门,然后消失在门户之后。
“怕是,人类之剑才对啊……”
这位身份特殊的访客的声音还在王座庭的深处回响,但两位戍卫的禁军如同万古长立的顽石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