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皮草在空气拉出一道道残影,只有树枝上的脚印和被抖下的雪块在空气中簌簌作响,以证明他曾经在这里路过。
原始森林中直线五公里的距离,在凡人的脚下就是一天的极限,就算是部落中的精锐猎手也不能例外。
再多不是不行,但危险的野外他们必须保证体能的余量,才能应对可能的意外。
加尔文没有这个顾虑。
哪怕是在寒季最冷的现在,他也能毫无顾忌地在林中奔行跳跃,在一盏茶的时间里穿过近十公里的路程。
呼!嘶!
加尔文的身影出现在一处翘起的崖壁上,脚下十米不到的空地上,就是他此行的目标。
那个名为克拉肯的类熊生物,此时正在为找到新的洞穴而开心地游走在空地之上,浑然无法察觉逆风处几十米外的窥视。
呼!
山林的风总是多变,上一秒的逆风下一秒就变成了顺风。
行踪暴露的加尔文没有着急,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巨兽的反应。
它没有选择逃跑,大概是舍不得这难得的安身之所。
体重200公斤的它在同类中称得上是娇小,但生态位还是给了它许多不该有的勇气。
它尝试驱赶加尔文离开,张牙舞爪的样子既凶悍又可笑。
而加尔文的反应,则是慢慢地用双手自腰间的皮带上,抽出了六只铁签。
想了想,他又将其中的两支收回。
金属在这里是珍贵的资源,这六支铁签已经是穆的大半财产了,要省着用……
在将其剩下的四支铁签夹在指缝中后,加尔文看了看头顶已经偏斜的太阳,决定再不多等。
他瘦削的身影迎着克拉肯的咆哮,自山崖上一跃而起,如鹰击般扑下!
半空中他手中的铁签隐藏在身后,而他鹰隼一样的目光,则直指巨兽的颈部!
本能的爪击被轻易的闪过,超过人类的动态视力也无法锁定纵跃在周围的白色身影。
巨兽胆怯地嚎叫着,原地打转的它尽力试图跟住对方的脚步,但强壮的身躯此时反而成为笨拙的同义词。
咆哮的声音还在回荡,紧张的拉扯还在继续。
肾上腺激素激素分泌下,巨兽的体能正飞速的下降。
极速的游走还在继续,被牵扯着的野兽呼吸开始短促,不擅于耐力的它体能见底,脚步已经开始蹒跚。
嗖!
调戏了巨兽半晌的加尔文见时机已至,果断地向前扑去。
呼!呼!又是连续的两次爪击被躲过。
当
在他眼中自带红外视觉的帮助下,加尔文将左手的铁签精准地插入巨兽脖颈鲜红管道中,然后趁着反击到来前的空档,纵身鱼跃拉开距离……嗵!
随着这具巨大的身体彻底失去生命,倒在白茫茫的雪地之上,加尔文也从不远处的树林中重新跳下。
带有尾管和血槽的铁签不枉费他的刻意打磨,在持续的放血之下,还不会污染他钟意的皮毛。
随意的踩过围着巨兽身边的一圈血迹,他将还在滴血的铁签收回。
将这个巨大的战利品一把扛在肩上,加尔文看了看头顶所剩不多的阳光,抓紧时间踏上了来时的路。
下午五点半,这在高纬度地区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间。
部落中外出狩猎的队伍,也纷纷踩着金色的余晖出现在岗哨士兵视野的尽头。
当加尔文踩着夕阳的余晖最后一个从林地中走出,哨卡上的人都被他背上沉重的战果惊呆了:
“嘿!白皮肤的家伙!这次又带回来了什么?”
当加尔文自雪原中背着沉重的猎物归来时,他的耳边传来充满活力的声音,让即将落下的夕阳都多了一丝色彩。
那是部落中战士首领的女儿的声音,也是加尔文最近麻烦的来源。
游牧民族的少女就是这样,是介乎于小鹿和母狼之间的矛盾体。
在父兄面前,在部落的玩伴面前,甚至在她有好感的人面前,她都展现出雏鹿般的灵动、活泼,质朴且百无禁忌。
你每时每刻都能在她身上洋溢的活力,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总是好奇地打量着一切让她感兴趣的地方。
但反过来如果不被欣赏或被她察觉到恶意,那就不好意思了。
在这个女人也要拿起刀枪的时代,她与父兄们作为战士的一员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
抛开肤浅的外貌评价,她腰间的匕首和拇指上的发白的茧痕一样可以告诉伱,什么叫做母狼的愤怒。
“嘿!别总不说话!这可真是个大家伙!你怎么搞定它的!”
蹦跳间来到加尔文正面的她,阻挡了前者的脚步。
但后者并未理会,只是抬起头用自己银色的眼瞳扫过,就让少女的好奇心和热情同时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