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护卫守着门口。谢玥在对面的一棵树上躺着,满天的星光够他看一个晚上。
天还未亮,他跳下树。
来到正街最大的酒楼,敲开门。
“谁啊,这么早。谢。谢将军。”小厮有些懵了。
“后厨师傅在吗?”谢玥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咳一声。
“在在。您想吃什么?”这位也不是个好口腹之欲的主啊。
“我想让他教我做早饭。”
“哦。。那。。是什么菜名?”什么!将军要改行!
“芙蓉粥。”
天光泛白,谢玥未穿铠甲,淡青色长衫,玉冠束发,难得的贵族子弟装扮。
看到将军门前,那位还是昨日打扮的杨扶光,一脸憔悴的站在一旁,闫修和狄世旁边陪着。
闫修行礼:“将军,杨通判要拜见南昭助国长公主。”
“她醒了?”
“没有,那个护卫说没醒,不能打扰。”可闫修眼神中分明告诉谢玥,人醒了就是不想见他。
“嗯。”谢玥将手中食盒交给闫修,“给长公主的护卫,就说是谢某按照公主吩咐送来的。”
随后看向杨扶光,“杨通判,昨日长公主遇刺,本将不得不小心行事。
不知杨通判清晨在此,何事急着拜见南昭助国长公主。”
杨扶光一愣,赶忙行礼:“下官与南昭助国长公主并无私交,也非因国事。
单纯是来道歉的。”
“道歉?本将不太明白,你一个通判给一个酒后胡言的公主道什么歉。何况她还当众羞辱你,将你扔出大门。如此羞辱你,你还给她道歉?”
杨扶光正色道:“贤者有言,其所善者,吾则而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
我确实做人做官有缺,南昭长公主也值得敬佩,我为我所犯之错道歉也是正常。
何况我先惹她,被丢出来确实丢脸,但男子大丈夫,当忍让一些,何必与女子争辩。”
谢玥又打量起对面的杨扶光,八尺不到,身材瘦弱,一看就是弱不禁风的文人。目光坚定,眉重且深,五官周正,看着就是个倔骨头。
自己竟不知昌平城还有这样一位刚直的官员。
谢玥笑了笑,“杨通判你正直不阿,却在官场涉猎不深。你当她长公主只是因为你几句不敬之言,就要引经据典的教训你?”
杨扶光不解。
谢玥继续道:“她来北辰第一个宴会,若不立威,以后少不得还有人大放厥词。
而你公然反对靡靡之音,她自然用你来堵住后面如你一样的官员。以后宴饮全由她掌控,北辰奢靡之风必起。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杨通判。”
“下官在。”
“你不逢迎,不偏私,一心为国,是我北辰的忠臣良臣。莫要被她人几句贬斥之语,没了自信。
且,女子从不可小视,尤其是长公主这样心怀天下之女子。
回去吧,好好想想。”
杨扶光一脸震惊的走了。
正屋内,闫修站在一边等着早夭问话。
“这芙蓉粥是他亲自做的?他不是不会吗?”早夭用勺子细细舀起放入口中。
闫修低头答话:“回长公主,将军清晨去学的。”
“那他怎么没过来?哦,想必是遇到门口那个呆子了。
可惜了,昨日说的好像有些轻,本宫以为他昨晚就羞愤自缢了,却没想到这呆子一根筋,不仅死不了只怕以后还要愈加发奋了。”
早夭喝了几口粥,夹起小菜,“告诉谢玥,既是北辰人,下次还是做臊子面更合胃口,省得本宫吃了夹生。”
早夭言有它意。
“哈哈哈,看来长公主的起床气不轻。”谢玥大步入内。“怎么?不合公主胃口?”
早夭将碗推给他:“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喝了一肚子粥,不用试了。”谢玥拿出袖中手帕,早夭接过擦嘴,随后扔到地上。
谢玥看了看地上手帕,也不生气:“您昨夜一场舞,几个妖童,早就得到自己想要的。何必生气呢。”
“这朝堂中,废物千千万。像杨扶光那样的呆子却是难得,想到以后会在建元看到他,我就头疼。”
谢玥一愣:“你不是来嫁给圣上的?”
嫁给圣上又如何能见到外臣?也是,她可不是个吃亏的主。
若是嫁给外臣,她意于我?
“呵呵呵,本宫就不告诉你。谢将军本宫要洗漱了,退下吧。”
谢玥无奈,只能行礼离开。
护卫关上门,将密信呈上。“昨日和妙手空空接头时,已经被刚刚那个 闫修察觉。”
余早夭看过密信,烛火上烧掉,“无妨,这密信没有专门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