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又在吓人了?”余早夭刚醒来,唇无血色,整个人少有的温和乖巧。
“你可算醒了,老朽和你说了也白说,以后成婚了,有人治你。”神医被小童搀扶着离开了。
“你可饿了?我去取饭菜。”
余早夭抓住江温辞的手臂。“今日可不用在府中吃。走,带你去看看边关的热闹。”
江温辞笑着去取来披风和手炉。
“早就听闻定北关的馄饨面是一绝。”
“我带你去李婶那里,她家的最好。”
二人相携出了府。
小童扶着神医:“您不是让江公子好好照顾余将军吗?怎么天寒地冻的还往外面跑。”
神医摸着为数不多的银须,老神在在地说:“宇将军这样的女子陪伴即可,郎才女貌比不上我懂你啊。”
小童挠挠头:“我看江公子就是嘴馋了。”
大街上灯火通明,每家每户都挂起灯,百姓穿上最新的冬衣,买卖吆喝声此起彼伏。
有人街边支起篝火,现场杀羊,几个人围坐一起,烤肉喝酒,畅谈人生。
“大小姐,来串肉!”有人提着烤好的肉送过来。
有孩童过来鞠躬行礼,却差点栽倒,被余早夭抱住。
“大小姐,身体好些了吗?”媳妇扶着的老太太也笑着问好。
“这位是姑爷吧,长的好看,配得上我们大小姐。来来来,这可是好酒,喝一碗!”
江温辞还是第一次被人当街塞一碗酒的,他也不客气,拿起来就喝了一口。
百姓纷纷喊好,竖大拇指。
江温辞笑着对众人行礼。
“大小姐,等你们成婚一定要请我们喝喜酒啊!”
“是啊,是啊。”
余早夭笑着说:“那就要看江公子舍不舍得掏银子了,毕竟我可是嫁过去的那个。”
江温辞高声说:“各位女方家人,结婚那日,在下定千里送酒肉,人人有份。”
好,好,好。
边城百姓生活不易,风吹日晒的脸上此刻都是笑容。
余早夭继续带着江温辞向前走去。
“定北关虽没有定安城商铺林立,繁花似锦,也没有杂耍卖艺、斗鸡猜迷吸引人。
却是民风淳朴,热闹非凡。”江温辞揽着余早夭。
“百姓没有战火,吃得饱穿的暖,就算是圆满了。求的低,幸福感自然高。”余早夭将肉串喂给江温辞:“但这里不适合你。”
江温辞点点头:“闲来体验还行。”
余早夭知道,经世之才自然是要匡扶社稷,利万民举盛世的。每个人生来就有他不能推卸的责任。愿不愿皆是如此。
“我们成婚后,还能外出游历吗?”
江温辞一愣,无奈笑了笑:“只怕暂时去不成,户部实在太乱了,忍不住想理清。”
余早夭点了点江温辞的鼻子:“只怕后面还有刑部、吏部等着你。 ”
“那你的定北关放得下?”
“定北关可不是我的,我已经上书八王爷,林弘峻可担大任。等年后将北辰打回老家,三月初十才是我的以后。”
“等我一年,户部理清,我们就归隐山林。”
“馄饨面摊到了。”
李婶不在,丈夫拘谨的招待他们,一看就是个老实内向之人。
“两碗馄饨面,一碟卤肉。有一碗不要芫荽。”余早夭熟练点餐。
馄饨面上来,余早夭将没有芫荽的推给江温辞,随意问道:“李婶呢?”
“大。大小姐。先吃面吧。”李婶丈夫紧张的抓着衣角。
余早夭神情一变:“可是家中有人去世?”
“本不愿扫了大小姐吃饭的兴致,我家二狗没了。
他娘给他在家做衣裳,自小穿的都是哥哥的衣服,前几日答应他,给他过年做身新衣,却不想。。。总要给娃体体面面的走。”
“你晚些来府一趟,我有新料子。”
“不不不。”李婶丈夫慌张的摆着手。
“这次他们扮成乞丐,扰乱城门秩序,我才能顺利打开城门。布料不是给的,是他自己挣得,该他带走。”
李婶丈夫用袖子擦了眼泪,重重点头。“我收了摊去!”
李婶丈夫继续招呼客人。
余早夭低头吃着面,好像没有被这个逝去的生命影响情绪。
“怎么?吃不惯?”余早夭关心的看向江温辞。
江温辞摇摇头。“汤底浓厚,混沌鲜香,面也劲道。确实名不虚传。”
“那就是因为二狗了?他是个机灵的孩子,十岁左右,曾经帮我买过两次东西。这就是我对他全部的印象。
边城的孩子,活下来不易,长大了能活到老的,更是少之又少。谁家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