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楚棠再次回到梧桐书院的消息就在庆城传开了。
在此之前,仅仅一天的功夫,楚棠与南庆侯世子发生冲突,以至于双方动手的消息,就在庆城各大势力之间传遍了。
毕竟当时在南庆侯府做客的人不少,又都有不低的身份,南庆侯府就是想压制这消息,也做不到让这些人全都闭口不谈。
甚至于,有的人还将此事作为谈资,到了外头大谈特谈,当成南庆侯府的一个笑话来讲。
除了一小部分人认为楚棠勇敢对他极其佩服外,大部分人都觉得他要么傻,要么疯。
楚棠傻吗?
在大家得到的有关他的资料里,这人不仅不傻,还极其精明。
那他为何要为一些不相干的小人物出头,为此不惜将南庆侯府得罪得那么彻底?
除非他疯了!
而现在最疯狂的时候又发生了,从南庆侯府杀出来后,楚棠不仅没有远离庆城,还又大摇大摆地回到梧桐书院!
怎么滴,真当南庆侯世子是没有脾气的小猫,随便可以拉踩的吗?
还是说他楚棠自认为武艺高强,艺高人胆大,连庆城出了名难惹的南庆侯世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无论是哪种原因,都让人极其惊讶。
“他该不会故意回来,还想找南庆侯府的麻烦吧?”有人大胆猜测。
不过这理由太扯,被人当众反驳:
“南庆侯世子不找他算账就不错了,他还敢送上门去?不要命也不是这样玩的!”
“也许他一个外地人,无法理解南庆侯在庆城的能力吧。”
“可能真是一个傻子……”
…………
“什么,你说楚棠回到梧桐书院了?”
南庆侯府内,被外头之人议论的南庆侯世子王浩辰也是一脸不敢置信地问眼前的裴怒。
消息是裴怒带到他跟前的。
“那还等什么,裴三,赶紧点齐人马,杀到梧桐书院去,将楚棠捉拿过来给本世子处置啊!”也就是愣了一下而已,王浩辰当即就激动起来,开始喊打喊杀。
裴怒一脸为难。
此时晌午刚过,小憩一阵的王浩辰醒来后,在后园的一张躺椅上斜躺着,旁边有侍女正小心地给他喂水果块。
面对王浩辰那期待的眼神,裴怒只好说道:“世子,那里是梧桐书院,我们侯府不好动手的。”
王浩辰坐了起来,推开侍女横在他眼前的手,怒视裴怒,道:“刺史府我们都侯府都敢闯,区区书院而已,怕个鸟啊!”
裴怒还是摇头说道:“世子,自古文武不两立,侯爷手握重兵,本来就树大招风,招惹其他人也就罢了,梧桐书院影响力不小,还是不要给侯爷招麻烦了。”
王浩辰瞥他一眼,语气缓和了一些:“那就这样放过他了?你们也真没用!昨天你还和本世子说我们在庆城外有势力,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哪想到一天过去了,人家的影子你们都追不上。现在更好,人家干脆大摇大摆重新走进了庆城!”
裴怒苦笑解释:“世子,我们确实没想到楚棠如此谨慎小心,线索只到东城,就失去了他们的踪影。”
“那昨晚他们去哪了,查清楚了没?另外,楚棠是一个人回庆城的?那个疯子呢?”王浩辰不悦地问。
裴怒犹豫了一下,道:“世子,昨日之后,我也遣人在梧桐书院守着,其实今早我就接到楚棠回到书院的情报了。”
“哦?”王浩辰并不愚钝,当即深深看了裴怒一眼,好奇地问,“那这是半天过去了,你查到了什么?”
裴怒回道:“楚棠确实只是一人回庆城而已。至于他帮助逃脱的疯子,其实已经……死了。”
“嗯?”王浩冲坐直了身体,双目炯炯看着裴怒。
裴怒小心地说:“接到楚棠回来的情报后,我亲自带人到城西乱葬岗去了,发现……弃尸戏班诸人的地方,有人给他们重新收敛下葬了。我让人扒开了坟墓,发现之前逃走的那个疯子也埋在了其中。”
“他怎么死的?”王浩辰问出关键来,“我见他走时活蹦乱跳的,没受什么重伤呀。”
裴怒脸色稍稍凝重,道:“我等仔细检查过了,发现他经脉寸断,且并无外力加身的痕迹,所以我等推测他是自断经脉,自尽而亡的。”
“自尽?”王浩辰颇为意外。
裴怒点头说道:“是的,自尽。立碑之人上书桂郡同乡,想来就是楚棠给他们料理的后事。”
王浩辰突然哈哈大笑:“很好!很好!死了就好!全死了,这事也就死无对证了!早知道他会自尽,本世子就无须白担心这么一晚了。对了,他们的尸首呢,刨出来喂狗了没?”
裴怒脸色一滞,涩声说道:“死者为大,确认了身份之后,我……又让人重新给他们埋上了。”
王浩辰哟了一声,斜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