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之事,母妃应当也知道了。盛儿也是放下了狠话,您就不怕他真干出些什么吗?他可是您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亲儿子。您向来宠爱他,真忍心吗?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真不能随了他的愿吗?”
提到宠爱时,宋旬澄满眼尽是羡慕。
“就因为他是哀家亲儿子,哀家才了解他,他胆子就那么点大,他能做什么?哀家养育你这么久,难道哀家不重要吗?总之今日,哀家便让你选,是要哀家死,还是要下圣旨。”
宋旬澄头疼烦躁到几乎整个人要炸开,无助的蹲在地上,捂着脑袋:“母妃!”
呼喊袁玉珠时,他的语气里全是哀求,哀求她能不能不要再逼他了。
而袁玉珠并不是不知道他为难,也丝毫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
“难道你父皇没教过你吗?朝廷之事,少数服从多数,依哀家所知,赞同的人更多吧?”
“是,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下不下圣旨?”
袁玉珠急切的吼着,瞪大的双眸泛红,泛着泪水,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跟中了邪似的,仿佛什么都听不进去。
见宋旬澄还是不为所动,她便作势要踢开脚下摇摇晃晃的椅子。
吓得宋旬澄往前跑了两步,想要去制止。
“你别过来!答应哀家!”
宋旬澄止步:“母妃,您能不能不要这样?”
袁玉珠根本听不进去:“哀家向来都是这样。看来哀家还是养了个白眼狼,从将你带大,精心培育你坐稳这个位置。你都不记在心上,连哀家这么点要求都满足不了。你还说什么兄弟之情?你若是真心想宋旬延好,你就得答应!”
她总是提起养育一事,因为他很清楚宋旬澄在意这件事。
其实袁玉珠心里很明了,宋旬澄待她比宋旬盛还要好,可是那又如何?不是亲生的,始终都不是亲生的,始终都是看不上他,始终都觉得他是虚情假意。
便拿捏着宋旬澄的弱点,来成就她的自私。
宋旬澄沉默了好半晌,还在内心做挣扎。
袁玉珠决定豁出去了,于是咬着牙,狠下心,闭着双眸,一脚踢开椅子,开始悬空拼命挣扎。
见状,吓得宋旬澄连忙喊人,而自己更是冲进去要将袁玉珠抱下去。
可没达到目的,袁玉珠即使难受,也要拒绝宋旬澄。
便用双脚一直用力踢着宋旬澄的胸口。
即使发疼得厉害,宋旬澄也一直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些。
“你答不答应哀家?”
如今情况如此紧急,宋旬澄无奈之下,便只好同意:“答应答应答应!”
听闻宋旬澄的回应,袁玉珠这才不挣扎了,任由宋旬澄众人将自己救下。
被救下后袁玉珠狂咳不止,躺在榻上要求他立马下旨。
犹犹豫豫了半分,宋旬澄便乖乖照办,真当着袁玉珠的面下了圣旨。
不出半个时辰,这道圣旨便传到了宋旬延处。
接过圣旨后的宋旬延内心毫无波澜,反而还觉得有几分好笑。
他慵懒随意的靠在椅子上,盯着圣旨,甚至还放在手里把玩着,仿佛这是一个供人愉悦的玩物一般。
站在他身旁的贴身守卫庄正唤没忍住张了张嘴:“王爷,您为何不当那老东西的面拒绝这门亲事?”
“拒绝做什么?”宋旬延看向庄正唤:“多有趣啊?本王倒是很好奇袁玉珠这老太婆塞个人给本王到底是有何用意。”
“属下觉得这太后是不是想让王爷跟盛王爷断绝兄弟之情,毕竟盛王爷如此心仪这沈家二小姐。”
男人似玩腻了手里头的东西,抬手,朝前随意一掷,将其抛得远远的:“肯定不止这么简单。好好查一下这沈家二小姐到底还有什么来头,同老太婆有没有往来。不排除她是老太婆派过来的奸细。再吩咐下去,备点好酒好菜,估计老太婆那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快过来了。
“若是那沈家二小姐真是奸细,王爷是要推了吗?”
“推什么?无论是不是奸细,这人本王都是娶定了。”
说完,宋旬延拿起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
“那这样的话,王爷可不就不能继续挑拨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了?”
“有何不能?老太婆让本王娶,就已经让宋旬盛恨她了。好了,下去准备准备吧!”
“是!”
宋旬延的守卫才退下去不够一盏茶的时间,宋旬盛便提着长剑不顾阻拦的闯了进来。
他人还未踏入大殿,便先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
宋旬延不紧不慢的拿起自己的酒壶闻了闻,嘴里小声嘀咕着:“还得是本王的酒香啊!”
话音刚落,宋旬盛带着铁青又泛着酒气的脸,火急火燎冲向宋旬延,而拔出长剑的手尽是青筋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