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宋旬盛就心系沈桑颐,听闻她受伤,心中已拧成一团,再回忆起昨日的种种,胸口仿佛被人一刀一刀的生割着而疼得不行。
他转身就要往门口走。
袁玉珠早就布下了人,他还没到门口,便有侍卫持着剑挡了出路。
“母妃,颐儿受伤了。”
提到这个名字,袁玉珠就头疼:“沈桑椹才是你的王妃!她也受伤了,你应当过来照顾,而不是挂念着别的女人。”
“母妃,你也清楚。儿臣根本不爱沈桑椹。”
这一幕,宋旬延慵懒随意的倚靠在塌上看着,双手交叉在胸前,笑意难掩。
“你过去你能做些什么?会被人说闲话,你倒是无所谓,你真考虑过沈桑颐吗?她可未出嫁,你若是进去了,她必定遭人说闲话,你说你爱她,你就这般玷污她的名声?你若是不放心,哀家派太医过去。”
宋旬盛没什么心眼,大部分只会听明面话。
袁玉珠自小就宠着他,也是他的亲生母妃,他对她自然是信任。
可宋旬延不一样,他懂得观察,也比宋旬盛更了解眼前这个女人:“对啊,你要相信母妃…母妃是真的会请太医过去的吧?”
闻言,袁玉珠瞪了一眼宋旬延,那张泛黄起了褶子的脸,霎时,便黑得通透:“延儿每次都能知道沈桑颐的下落,莫非是喜欢她?”
宋旬盛猛地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宋旬延,迫切的等待一个答案。
同样,宋旬澄也是。
一下子,宋旬延就明白了袁玉珠的意思,她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是打算挑拨宋旬延跟宋旬盛之间的兄弟情。
面对如此状况,宋旬延沉稳得很,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一毫的慌乱,只见他勾了勾唇,答:“盛儿喜欢的人,儿臣怎敢惦记?只不过儿臣与盛儿关系好,有些事不好瞒着罢了。”
得到答案,宋旬盛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依母妃看,母妃觉得是何人要伤沈二小姐啊?”
宋旬延忽然投来的问题,惹得沈桑椹不敢动弹,因为马车是她安排的,人也是她安排的,她并不清楚自己派的人并未得手,甚至遇害。
她怕再这般下去自己在袁玉珠心中的印象会有所改变,对自己不利,于是便找借口:“母妃,儿臣有些乏了。”
一来,袁玉珠也是心疼沈桑椹,二来,也是不愿回应,便赶紧抓着这根绳子往上爬。
“那你好生歇息,就不打扰你了。”
待沈桑椹躺下,袁玉珠亲自给她盖上被子,随后才准备离开。
“马车是谁安排的?”
原本沈桑椹都要逃过一劫了,没成想宋旬延竟还咬着不放。
沈桑椹不知如何是好,慌乱的瞥向冬衣。
冬衣也只是个奴婢,不好说话。
“谁安排的就谁安排的,她人没事就好了。”
“也是,反正儿臣不心仪沈二小姐,更没看不惯沈二小姐,也没看不起沈二小姐的出身和身体。”
宋旬延双手交叠放在身后,仰着头,大步大步的越过袁玉珠,往门口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