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芜和贺妄的距离很近,她不论做什么事都很专注,清透的眼眸如冰泉洗涤过一般,指尖沾着乳白色的药膏,动作轻柔地覆上贺妄下巴处的咬痕。
微凉的药膏和她温热的触感融合在一起,柔和的力道仿佛是羽毛似有若无地撩过一般。
从贺妄这个角度看去,沈清芜颀长纤细的脖颈雪白,线条流畅,一路下滑是精致的锁骨,上面印着两枚红痕,平白为这幅清冷如霜雪的躯体增添了些媚色。
两人云雨之后她刚才那件睡袍已经被蹂躏得皱巴巴的了,她身上这件是随手套上的新睡袍,领口没有整理好,锁骨下方的雪白风光也露出一小半来。
更别提现在贺妄居高临下的角度能获取的视野更多。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仿佛唯有这样才能缓解咽喉处的干渴一般。
涂好后,沈清芜拧好药膏的盖子,放到了床头柜上,“晚上再涂一次,明天应该就消了。”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不经意的抬头对上了贺妄的眸光,被他蕴藏在眸色下的浓郁暗芒给燎了一下,“你又……”
不是才做过吗?
贺妄抬手把她的衣领往上拉了一下,带着薄茧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擦过了胸口,“你勾引我。”
沈清芜没好气地轻踢了他一下,“一边儿去。”
贺妄高大的身影覆盖了上来,动作轻柔地将她拥入了怀中,“抱一下。”
沈清芜没动,任由他抱,还自行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相拥着。
秋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房间,光线似乎都被整理成了一束束飘荡着,沐浴在阳光中的两人身上都被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色光华,有一种细水长流的静谧温情感氤氲而生。
暖烘烘的阳光烤得沈清芜睡意逐渐弥漫上来,她半眯着眼,恍惚间觉得她和贺妄的老年生活也就是这样了。
她随口说了出来,贺妄很轻地揉了揉她的耳垂,“沈老师想那么远?”
“你没想过?”
她才不信。
贺妄分明想得比她还远,当初还在追她的时候已经在设想老了之后一起荡秋千了,平时肯定只会想得更多。
男人的嗓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不敢想。”
“嗯?”
他慢条斯理地说,“目前只敢想想沈老师答应了我的求婚,和我俩领证办婚礼。”
沈清芜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不加掩饰地暗示和试探,她轻笑了一声,“这是在探我口风呢?”
贺妄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她的侧脸轮廓划过,每一寸肌肤都摩挲仔细,“是啊。”
她清丽的眉眼间含着浅淡的笑意,“这种事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吧?平时对自己不是挺自信的吗?”
“在这种事上没自信。”贺妄自嘲似的哂笑了一下,“我怕太自信了,到时候结果不如意。”
他自幼的性格就是恣狂张扬的,唯独在和沈清芜有关的事情上总是有诸多顾虑。
他怕以为的时机成熟只是他的自以为是,怕自己做的还不够好,以至于沈清芜还不能完全下定决心把她的余生托付给他。
沈清芜认真地注视着他,黑眸里清晰地映着他的身影,“不试试怎么知道。”
简短的几个字,贺妄却犹如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似的,心中的顾忌顿时消散了大半。
他眼底多了两分玩味,故意问,“那我现在求婚你会答应吗?”
她没正面回答,而是说,“你试试。”
“不行,太仓促了。”贺妄用头蹭了蹭她,“你要是觉得我不重视怎么办。”
沈清芜伸手戳了一下他,“我哪有那么刁钻。”
他伸手握住了她那根细白的手指,放在唇畔吻了吻,“你不刁钻,是我不想敷衍。”
相反,其实沈清芜对衣食住行的要求不高,对很多普通人追求的物质享受并不向往,她是一个很好满足的人,但正是因为这样,贺妄觉得自己更不能因为她不挑、好满足而敷衍了事。
才更应该千百倍用心地对待,把最好的东西呈现到她面前。
贺妄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鼻尖,悬在她的唇的上空,“再等等我好吗,乖乖。”
“好像我很着急一样。”沈清芜嗓音低柔地说完,主动仰头,将两人唇与唇之间的距离拉到了零。
下一瞬,她便觉得天翻地覆。
两人相拥的姿势变成了床咚,贺妄按着她的手腕往上,紧紧压在了她的脑袋旁边,随即落下了轻柔的、力道有所保留的吻。
两人深知再继续吻下去不好收场,所以这一个吻是温情大于情色的,没有横冲直撞的掠夺,只盛了满腔温柔缱绻。
贺妄点到为止,极其克制地起了身,在扶起沈清芜时还不忘帮她理好微微散乱的衣服领口。
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