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雾绘给琅青收拾好了房间,看她的衣服有些损坏,一经询问才得知是用来帮受伤的士兵固定手臂,不得已而撕坏。 浅雾绘眼中流露出赞许,她转头回到自己房间捧来一件暗紫色的粗布和服交由琅青。 “你的体型和我的女儿很像,如若不嫌弃,就请收下这件衣服吧。” 琅青忙摆摆手,“我自然不会嫌弃,但我的行囊中还有另一件换洗衣服,这样草率收下,我怕带走你对女儿的念想。” 这位母亲笑着摇摇头,轻轻道:“不会的,巫女小姐临行前曾交代,你要假装成海祈岛人,既然如此,没有一件稻妻制式的衣服反而行不通,无论如何,请收下这件衣服。” 琅青只好接过,她有些茫然道:“你们为什么都对我这么好呢?明明我只是个暂住的陌生人。” 浅雾绘指指琅青手腕上系的红布条,这是琅青下船时,北斗为她系上的,“你是南十字的船员吧?” 琅青看了一眼手臂,她记得巫女小姐没有对浅雾绘说明自己的身份,“是的,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她微微一笑,“这是南十字船员下船时的标志,证明你是他们的一份子。” “原来如此。” “南十字船队于我们海祈岛有恩,前线战事不断,需求物资量大,南十字船队特意来运输了好几次,于情于理,我们海祈岛人都应该对他们的船员客气。” “明明只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关系?” 浅雾绘摇头,“小姐,这你就不懂了,光是驱船冲进稻妻外海的雷暴,就需要极大的勇气与能力,更何况还是反复穿越,风险之大我们都非常清楚,至于你说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认为,对方给予我们货物,我们提供钱财,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说的倒也有道理。 但琅青还是对海祈岛这一众人对待自己超乎寻常的友好态度报以疑惑。 当然这并不是她揣测他们有恶心,只是认为太反常了。 如此尽心竭力,除了她背后靠有南十字船队以外,好像还有其他原因。 琅青仔细回忆起这种感觉。 她在骑士团的时候,曾经也感受过。 那是她骑上马,准备随围剿的队伍离开蒙德城北去的时候。 民众给她送行,她记得那些饱受盗贼之苦的人们投射过来的眼神,那之中不仅夹杂着对仇敌愤恨的烈火,还有对骑士团赢得胜利的渴望。 夜幕降临,晚饭是浅雾绘单独给自己送来的,琅青用过晚餐,熄了灯,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便拉开窗户,拿起剑,借着月光仔细端详。 皎洁的月光投射到剑上,剑身霎时显得神圣,琅青将碧珀掉了个个,她翻来覆去的看,直到视线锁定住名为结绿的宝玉背后的那股黄金般的元素力,她久久没有移动视线。 为什么钟离要给她这样强大的宝剑呢? 之前给她锻造那柄附带百无禁忌的剑,是因为琅青常年出门采药,恐遇山林野兽,她神之眼熄灭,又不能依靠元素力,所以才让剑变得强悍得以御敌。 但是现在……她已经拿回了神之眼的力量,为什么还要给她锻造一柄更为强悍的剑呢? ……总不能是钟离未卜先知,知道此行或有困境吧。 “肯定不可能。”琅青喃喃自语。 不知是过了多久,她放下剑,依靠窗边,阖眼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早,琅青是被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睛,拉开门一看,客厅里来了许多人,他们神色慌张,嘴里叽叽喳喳的念叨个不停,浅雾绘身处他们中间,极力安抚着他们。 “浅雾医生昨天并没有按照约定去我家医治,我儿子的病真的刻不容缓。” “浅雾医生也没有去我家。” “还有我这边,浅雾太太,浅雾医生究竟去哪里了?我们昨天为浅雾医生留灯到深夜,也没能见到他。” “诸位别急,先生从昨夜就一直未归,兴许是采药了,我们再等一等。” 血腥味传入鼻腔,她意识到是有受了重伤的病人,连忙向外走去。 “啊,琅青小姐,很抱歉还没来得及做早饭……” 浅雾绘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看到她,忙伸手打了声招呼,琅青摇摇头,指着客厅中间满身鲜血的士兵问:“不做处理吗?” “紧急处理已经做过了,现在在等浅雾医生回来。” “医生他还没回来?”琅青疑惑地问到。 浅雾绘摇了摇头,她满脸写着担忧,但还是极力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