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彪熊大汉,满脸的络腮胡子,眼睛瞪的忒圆,做出一副凶猛狠厉状。持着长刀,双臂架着,撑起胸膛,倒也有几分威势。
张文书皱眉,低声嘀咕:“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陆沉沉却一副欣赏的模样,点头说道:“这句话真好,我特别喜欢!刚遇到老蒋的时候,我说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机会了……”
那汉子见两人自顾自聊天,并不重视自己。
勃然大怒,喝道:“打劫呢,都严肃点!”
张文书“哦”了一声,说道:“好吧,严肃,严肃,我有个问题……这儿也没树呀,你到底栽了啥,路边这些花花草草?而且,这路是政府铺的,跟你也没关系呀。”
大汉哑然,怒道:“你……你管得着么你,把身上东西都交出来!”
张文书点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认真地说道:“行,我瞧瞧有什么东西能留下的……刀你已经有了,就不给你了,这玩意多了也浪费;包里有点干粮和水,路上得用,不能给你;口袋里有半包烟和一个打火机……对了,你抽烟么?全给你也不行,我自己还得抽,分你两根吧。”
“两根也太少了吧……”
大汉皱眉,顺嘴说了一句。
随即反应过来,大喝道:“什么能给不能给的,你说了算么,全都给我留下!”
“行吧”,张文书面色如旧,乐呵呵的,续道:“只是我们待会儿要继续赶路,途中危险极多,没有利刃在身,怕不是很方便。”
“也是……”
大汉想了想,有些犹豫,随即摆摆手,说道:“那……刀不要了,剩余的拿来,快点!”
“又想了想,我们这一去一回,得费不少功夫。路上万一寻不到吃的喝的,气力不够,也挺危险……”
“那……那干粮你们自己也留一半吧,烟得都留下!”
大汉挥手催促,有些不耐烦。
本来以为遇到两肥羊,搞半天,穷的叮当响。
而且打劫好麻烦,啰啰嗦嗦,还得讨价还价。
张文书笑道:“行,都留下,兄弟怎么称呼?”
“杨志”,大汉回来一句,随即反应过来,圆目一瞪,说道:“问我名字干啥,还想打击报复不成!”
张文书摆摆手,笑道:“误会,就问一声,互通姓名,简单交流一下。我叫宋江,幸会,幸会……小陆,你叫啥,跟这兄弟也说一下。”
陆沉沉闻言,思索了一下,说道:“我叫……李逵?”
杨志听着有点不对劲。
看这两人自始至终,从从容容的,既不想着逃跑,也不戒备,甚至连腰间的刀都没碰一下。话说的倒挺好听,就是有点绕。而且竟然名字竟然这么熟悉,感觉有点像耍自己。
他怒气勃发,准备先教训教训这两人。
然后赶紧拿了东西,让他们滚蛋。
正当他要动手之际,河岸却走来一人,由远及近,喊道:“小志,等你半天了,怎么还不回来吃饭!”
待行的近了,看清是个六七十的老太太。
张文书听她喊“小志”,又看了看汉子高壮身体,满脸络腮胡子,止不住想笑。憋了又憋,还是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杨志转头,看向来人,不悦地说道:“妈,我忙着呢,你来干啥!”
老太太哼了一声,眼睛瞪的比他还大,说道:“忙什么忙,学什么不好,学人家拦路抢劫,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不是那块料!”
杨志闻言不服,举了举自己的长刀,又撑了撑自己的胸肌,做出雄壮的模样,说道:“咋不是那块料了,就我这身板,谁不服,揍扁他!”
“行了,行了。”
老太太不耐烦地敷衍了一句,转头对着张文书两人,面色缓和,笑道:“两位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家小志长的虽然壮硕凶狠些,却没什么坏心眼的,跟个孩子似的。”
张文书跟老太太问了声好,笑道:“看出来了,杨兄弟天真活泼,是个有趣的人。”
老太太听他的评价,也跟着哈哈笑出声来。
一老一少,倒是颇处得来。
老太太指了指远处的亭子,说道:“家里煮了饭,两位要是不嫌弃,就跟着回去用点,如何?”
“原来是你们的住所”,张文书望了一眼,又看了看天色,说道:“我们这次是出来探路的,得尽量往前走走,饭就不去用了,感谢好意。若回来时,尚有闲暇,一定去拜访。”
“也好,那随时恭候大驾。”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紧不慢,聊了会儿。
杨志在边上十分无聊,想出言打断,看了看他妈逸兴正浓,又不敢。
“这附近安全么?”
“还算平静,以前也乱糟糟的,到处都是怪物。好在小志有点子力气,我让他今天除一点,明天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