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闻庭出门忘带佩剑,只听“刷”地一声,他抽出了友人腰间的剑。
他浑身都是冷意,一步一步朝林谦走去。
那几人心头一惊,不由想起一个被他们忽视已久的事实:高闻庭是将军之子,怎会是个好惹的软骨头?
“林大人好快活啊。”
林谦回头,看到高闻庭,脸上很高兴,道:“高兄!”
他又朝四周看了看,问:“咦?雁儿呢?”
“最好别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雁儿的名字,否则,林大人当心你的嘴。”
长剑闪着寒光挥至眼前,林谦不禁吓得后退两步,险些摔倒,被身旁那女子眼疾手快地扶住。
李悦儿在烟之地待久了,最懂审时度势,于是大气也不敢出。
方才她听见姐妹们说,林大人醉倒在街头,无人搀扶。
她也不知道林大人是谁,但喊得大人的,哪个不是贵人?
苦这柳巷已久,李悦儿打算放手一搏。
于是她怀着小心思,偷摸着跑出来扶林谦回府。看林谦醉成这样,林悦儿心中更是窃喜,以为这事准能成,岂料中途杀出个高闻庭。
许是觉得与一个醉汉计较是白费力气,高闻庭冷冷扫了他一眼。
“你我自此袍断义绝,互不相干,林大人好自为之。”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短短一天,林谦寻问柳的事便已传遍京城。
林谦仍未知外面变了天,睁开眼时大惊失色,脑中顿时清醒了不少。
他立即跳下床,怒道:“你是何人?”
李悦儿扯过被子,坐起身,笑道:“大人不记得啦?”
看到她光溜溜的肩膀,林谦赶忙转过身去,结巴道:“你……你在说什么?”
“大人昨日喝得烂醉,奴家好心去搀扶,结果大人非要带奴回家,奴也没有办法。于是……”
她话说得含糊,给人留下了无限的遐想空间。
林谦脸都红了,心中却只感觉悲伤至极。
高闻雁不会原谅他的。
他穿好衣服夺门而出,让人将元奇叫来。
元奇是他的贴身小厮,今日一早便出去给他买醒酒的药,现在才刚回来。
“元奇。”他抓过元奇的手臂,问:“那女的是谁?她说的可是真的?”
“大人莫急,她说什么了?”
“她……她说,她与我……”
说着说着,林谦却说不下去了,脸上懊悔不已。
元奇明了,道:“昨夜将军府来人,说大人醉倒在外。小的找了好一番,找到大人时,那姑娘就已在身侧。”
“那你怎么能让她跟着回府呢!”
“大人那时看起来很难过,一直抓着她的手,让她听您解释。小的以为二人相识,不敢自作主张。”
林谦眼中的光闪烁几下,彻底灭了。
“为何还让她进了我房内?”
元奇很无辜道:“大人不肯松手,还让小的出去。小的……没有办法啊。”
他绝望地闭上眼,稍稍稳了稳心绪,道:“去,去将军府上,看看雁儿今日在哪。”
元奇一脸尴尬与为难,叹气道:“大人,您还是不要去将军府为妙。”
林谦这才知道,他这番是将将军府得罪了个底朝天。
他努力回忆着,才想起些破碎的记忆。
“你我自此袍断义绝,互不相干。”
然而画面摇晃的厉害,更多的他是一分也想不起来了。
纵然不愿意,他还是急急地回到了房中,问:“昨夜可有遇到什么人?”
李悦儿刚穿戴整齐,见他竟然又回来了,眼中露出惊喜。
“路上那么多人,奴哪能记得咯。”
“啊,奴想起来了。”她站起来,佯装回忆道:“昨夜在杏楼附近遇到了好几位大人,其中一位拿着剑就过来了,看模样十分生气。”
高闻庭从不去烟之地,李悦儿自然是不认识他。
“杏楼?”林谦脸色大变。
“是,就在杏楼附近的一个街头。”
猜到那人是谁后,林谦颓然地往椅子上一坐,难怪元奇说高家去不得了。
这边心情一团糟,那李悦儿还来添乱,吵着要他给个说法。
元奇看到这情景,也就猜到了昨夜是个乌龙,自家大人和这女子是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我们不懂那柳巷的行情,姑娘便报个价吧。”
李悦儿听闻瞪大了眼睛,双手往腰上一叉,怒道:“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歌女是吧?我们可是卖艺不卖身的!你家大人毁了我清白,却想给银子打发了事?”
“说是卖艺不卖身,谁知道呢!”
“元奇!”
林谦揉揉太阳穴,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