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闻雁放下筷子,进入正题。
“是了,有一事还需你帮忙。”
“可给我近一年内,被驱出军营的名单?逃兵亦算在内。”
军营里有专人记录人员流动,所以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时间跨度较大,整理起来要费一些时间。
“你大哥允了?”
她咧嘴一笑。
“自然不知。”
前世军营失火,她一直怀疑是逃兵所为。
高家军是出了名的纪律严明,能熟知换值时间,又能精准找到书信所在军帐的,只有军营里的人。
起初,当军营失火的消息传到京城时,大家都以为只是一场意外,毕竟天干物燥,不是不可能的事。
直到定罪的半截书信被展示出来,他们才后知后觉这是一场阴谋。
高闻雁无法跟她大哥解释军营起火一事,自然没办法开口去调查。
林倚山双手抱胸,痞里痞气的。
“我的大小姐,你可知泄露军中名单是重刑呐?”
“我知道。”
挑了块最大的肉放到林倚山碗中。
她求道:“便帮我一次罢。若东窗事发,全都赖我,绝不会让大哥责你一分。”
“你要这名单是为何?”
看高闻雁沉默,林倚山挑挑眉。
“不能说?”
“得。”
他执起筷子,继续用餐。
如此,高闻雁便知他是应允了。
为了更好保护二人,高闻雁特地将自己的房间安排在两人中间。
如此,无论谁有事,她都能
来到房前,她却放轻了动作。
敏锐的直觉令她的神经一下紧绷起来,立即警觉地抽出佩剑。
推开门的瞬间,屋内的人也抬起了头。
暮色苍茫,灯火透过珠窗,轻轻柔柔地落在他的脸上。
原来是楚序。
高闻雁不由地松了口气。
“丞相可是走错屋了?”
“专门来找女郎的。”
高闻雁探头扫了圈屋外,转身关上门。
“丞相这找人的方式确实有些特别了。”
她将出鞘的剑塞回去,调侃道。
“见女郎与林将军相谈甚欢,不知何时才归,只好出此下策了。”
明知他在瞎扯,高闻雁也不点破。
“丞相找我何事?”
楚序掏出一张纸,递给她。
“这是药方,劳烦女郎帮忙请药铺煎一下。”
她下意识问:“知行呢?”
那么多影卫,为何偏要让她去跑这一趟?
“知行他们并未跟来。”
斟酌片刻,高闻雁并没有拒绝。
“煎好了药,该如何拿给丞相呢?”
他指了指窗户。
“本相相信女郎的本事。”
高闻雁不禁怔愣,仍在思考这个可能性,却听他笑出了声,接着又牵扯得咳了起来。
她方知被戏弄了。
楚序压住嘴角笑意,不逗她了。
“一个时辰后,我在后院等你。”
临近京城,盛九镇占了地理优势,镇子虽小,却十分繁华,来往不乏达官贵人,夜夜笙歌。
高闻雁寻了个不起眼的药铺,不料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林谦正举着一张纸,问那郎中要一味药材。
那药材高闻雁识得,因为是她随口编的,没想到林谦根据她的描述,竟将那药材画了出来。
那郎中已有些许不耐烦,说的话已带有逐客意味。
“大人还请不要难为小的了,小的从医十几年,便从没听过这个。”
林谦微微耷拉脑袋,却仍不死心。
“不若再好好回忆一下?这药很罕见,许是你不记得了?”
“哎哟。”
郎中被整得哭笑不得。
看这情形,林谦还会继续找下去,那高闻雁就放心了。
一切只待她从普灵寺回去,寻个理由将他踹开,再顺便挑拨一下他与高闻庭的关系。
高闻雁悄悄地退出去,换了个更远的药铺。
这药方复杂,小药铺缺了几味药,派了童子去采购。
高闻雁问:“这方子是何功效啊?”
郎中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他捋着白的胡子,很是疑惑。
“虽加了止痛的药,却仍以‘石膏’、‘人参’、‘桂枝’为主。主治心肺逆气,可为何后边又添了两剂猛药?”
他问:“患者可是咳嗽不止啊?”
高闻雁愣了片刻,点点头,便当楚序是了。
“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