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群人吵着嚷着要闯进来,被男人死死拦在门口。
“刘科!平日里你针对我就算了,如今竟然还要冤枉我?”
“你今天很不对劲啊!我冤不冤枉你,让我进去看一眼不就清楚了,快滚开!”
以他们这架势,看来男人是挡不住了。
我灵机一动,挣脱开陆允恒的怀抱,顺带把门带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衣领扯到最低,扎着的头发松下来,把嘴上的口红擦得满嘴都是。
故意侧着脸,只露出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你们是谁啊,干嘛非得打扰我们?”
我捏着矫揉造作的嗓音,差点恶心到自己。
男人震惊地往后退了半步,随后赶紧恢复平静。
“这……这房间里还有女人?”进来那群男人看见全都慌了阵脚。
刘科也惊呆了,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随之搭上男人的肩膀,“好吧,是我误会你了,我给你赔个不是。”
男人耸耸肩膀,一点面子都不给,把他的手抖落下来。
刘科脸黑了大半,嘴角的笑容很是僵硬,往后挥了挥手,示意让安保出去。
原以为他们就这样走了,怎知刘科突然在门前停下脚步,猛地往这边看来,“不过医院离守卫森严,
这位小姐是怎么进来的?为何我觉得她有些眼熟?”
这一秒,心直接提到嗓子眼。
男人往前走一步,挡住他胡乱看的视线,“偶然在饭堂认识的,一见钟情,不行吗?”
刘科冷哼一声,“行,当然可以,那我就不打扰你们浓情蜜意了。”
他甩脸离去,男人迅速过去把门反锁,所有人才松了口气。
陆允恒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伸手用力把我的领子一提,眸光阴冷地看着我,“你这法子,以后可别再用了。”
当时事态紧急,刘科没见过我,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逼退他们。
我摊摊手,“我这也是被迫无奈。”
男人往外瞧了眼,快速提醒道:“他们应该是去监控室调监控了,到时候一定会发现你们,你们赶紧到隔壁找证据,然后赶紧逃!”
没想到他想得还挺周到。
我和陆允恒对视一眼,默契地往隔壁去,然后四处翻找着刘科手底下的病例,可资料太多了,每一份都需要大量时间查看。
再这么下去,怕是监控室的人就要来了。
男人始终站在一旁,也不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突然眼睛一亮,走到书柜处,抬头搜寻。
“我想起来当年我曾见过他整理
档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个!”
他拿下来一个蓝色资料盒,上面赫然写着阿泽去世的年份。
“快找!”陆允恒急切接到。
幸好那一年的病人资料不多,我和陆允恒分工合作,终于找到了阿泽的病例。
“在这里。”我把陆允恒呼唤过来,“这才是阿泽真正的病历记录。”
上面附着一张阿泽的照片,他脸色苍白的可怕,死亡的最后一刻,眉头都没有舒展开,可想而知,当初他离开时是多么痛苦。
【于原定时间抽取病人骨髓,手术过程出现大脑休克,抢救不及时,呼吸停止,宣布死亡】
看到这行字,我浑身都在发抖,仿佛有千万根银针,在我心口扎下。
“疯子!这群疯子!”
我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几近崩溃,无力地瘫倒在地上,任由眼泪夺眶而出。
当初如果不是我粗心大意,就不会让阿泽被人拐走,动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术。
“是我,是我间接害死了他!”
我哭到声音嘶哑,眼前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
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掌揽过去,下一秒,落入一个炙热的怀抱。
陆允恒抱着我的头抵在他胸前,手指穿入我的发梢,“不是你的错,
是这些人的错,是沈卓的错,你不要揽在自己身上。”
耳边出现一阵嗡鸣,我已经听不清楚他后来又讲了些什么,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
男人听到动静,猛然一惊,“不好!他们回来了!你们赶紧走!”
陆允恒立刻把我扶起,把阿泽的病例塞到我的怀里,叮嘱我一定要拿好。我把病例本塞到宽大的外套里面去了,没人能发现。
无奈对方来得太快,还是分两批人把我们包围的,逼得我们无路可逃。
刘科从人群中挤出来,指着我们的鼻子质问,“说!你们到底是谁!还有,你为什么要包庇他们!是不是想找死?你别忘了,你那年迈的父母亲还在我们手上呢!”
男人释然一笑,目光充满不屑和耻笑,“你们这帮畜生,除了拿别人的性命要挟我还会什么?我告诉你,我早就受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