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世家子弟见徐温九竟然与陈厌相识,不由开始朝他聚拢,这些人大概有二十来个,汇聚在一起也是股不小的势力。
徐温九暗中点头,现在自己势孤力薄,有众人相助,也算能与对方分庭抗礼了,不管是要走要留,心中都多了几分底气。
“陈兄,救命之恩无以言报,来日若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我徐家定然鼎力相助。但现在,我等还有要事在身,就不能与诸位共谋大业了。”
其他人闻言也相继附和,皆表达了谢意,但尽显虚与委蛇之态。
他们虽庆幸自己能重获生机,但对陈厌一众却并不怎么感激,都觉得折了面子,感觉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尤其是令他们眼红的重甲,此刻竟被陈厌穿到了身上,未免让他们感觉自己这拼死拼活一场,是给他做了嫁衣。
可此刻人在屋檐下,又不得不低头,只盼着快些离开渝州城,等回到老巢纠结了势力后,再图来日。
陈厌将徐温九等人的表现尽收眼底,众人心下的小九九瞒不过他。
他道:“各位想走当然可以,但现在城中局势复杂,在府衙外,还有数万精兵把守,不能急于一时。”
徐温九笑道:“这个不难,待出了地牢后,我等便施展神通撤离,绝对神不知鬼不觉。当然,如果陈兄需要,我等也可以随你拼杀一场。”
敖三爷突然笑道:“好!好!诸位当真是大仁大义,数得着的英雄人物,若来日老朽大业可成,也要给诸位记上一功啊!”
其他演神者闻言心念连动,不禁暗道陈厌跟这敖三爷糊涂,这些世家一个赛一个野心大,若让他们出去,等以后自己恐怕连口汤都没得喝。
这时,外界突然响起纷杂的脚步声,敖三爷面色一变,沉声道:“不好,那些贼军察觉到动静,杀进来了!”
众人面色大变,陈厌忙道:“对方兵多将广,地牢狭窄,出道逼仄,对方一旦成包围之势,我们断然无法抵抗!”
敖三爷颔首,神情凝重,“是老朽得意忘形了,理应先想办法调虎离山再进来救人,现在好,弄了个骑虎难下。”
众演神者立刻议论纷纷,刚出龙潭,又入虎穴,当真是不容人半分喘息。
“怎么办?跟他们出去拼了!”
“对,跟他们拼了!”
一时间群情激奋,众人摩拳擦掌。
徐温九等人对视一眼,立刻挺身上前,“陈兄,敖总把头,我等愿打头阵!”
陈厌道:“徐兄,你这话就不对了,对方有几万人,你们打头阵,可以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是不假,可等他们回过味儿来,要遭殃的岂不是我们?你们是跑了,可我们只能等着被瓮中捉鳖了。”
徐温九看向众人向他投来的不善目光,暗道不妙,忙道:“我绝无此意,只是想替诸位打开一条血路而已。”
敖三爷插话道:“好了诸位,现在想要破局,只能用非常之法了,老夫有一计,倒是可以让咱们逃脱生天。”
“敖总把头请讲。”
敖三爷顿了顿,才道:“那便是我等埋伏于这牢房之中,给他们唱一出空城计,先将他们哄走,然后再趁机杀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徐温九笑道:“敖总把头高见,在下真是急糊涂了,破局之法就在眼前,却没有想到,真是失策。”
众人闻言也都感觉此计可行,纷纷钻入墙壁的牢房中,将铁门虚掩着关闭,静听着外界的动静。
咔嗒!咔嗒!
突然,一声声清脆的上锁声响起,这坚固的牢狱一旦锁死,便断然没有逃离的可能。
“敖总把头!陈厌!”
“怎么了!为什么门会锁上!”
“人呢!”
几乎所有人都慌了神,撞击声不绝于耳。
徐温九等人也都是精明人,但屡遭大起大落,一时混沌,这时豁然意识到不对劲,难不成上当了?
这敖三一行人,冒险潜入官府,杀死一干封疆大吏,为的便是图谋渝州这兵家必争之地,若其手腕与城府但凡少一分凶狠,都干不出这事。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他们又怎么在这个关节上,任由他们这些不确定因素离开渝州?
这时,墙壁外的脚步声又杂乱起来。
仅一墙之隔,景色翻天覆地。
敖三爷与陈厌仍站在原地,二人根据将除徐温九等世家子弟外的其他演神者全部放出。
“徐老弟,你们就在这墙里好好待着吧。”
听到这话,徐温九众人勃然大怒,叫骂声不绝于耳。
敖三爷闻声笑道:“陈老弟,我二人果然是相辅相成,此番相遇注定就是要干一番大事业的,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这些人又困在了牢笼之中。”
陈厌平静道:“是敖三爷算无遗策,我只是锦上添罢了。”
敖三爷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