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了看下方的地势,虽然很陡峭,但是并不高,两人的轻功加之短景和慕寒,应是能安全抵达下面。
用了半刻钟,终于安全落地。
谢北亭瞧见她的衣袖上沾了些灰,便拿起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
“刚刚在上面看了,这里西行约五百里,就有一座可以歇息的寺庙。”
何汀安点了点头,问道:“师父,你不是应该还在闭关吗?怎么就和我们一起出来了?”
谢北亭拍灰的动作一顿,又马上恢复了正常:“突破不了如梦境,便出来了。”
她明显不相信,边走边继续追问道:“我师父是谁,怎么会突破不了,你可莫要骗我了。”
谢北亭神色很淡,像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你师父又不是天神,哪里会事事如我所想?”
他今日动用了太多内力,呼吸都有些沉重,他赶紧拐开话题:“刚刚我们几人分开的地方离得并不远,而这观庙又是这附近唯一的歇脚地,想来等会就能碰见他们了。”
观庙荒凉,只剩下一座大佛和散落的树叶,连一丝人气都找寻不到。
观庙中的草丛足足有半个人高,里面像是有什么在动一般,草木都发出引人注目的响动。
“师父……”她从小就害怕鬼神一类的东西,见有东西在疑神疑鬼的捣乱,马上就躲到了谢北亭的身后。
一阵寒风吹过,那草木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只怕下一秒就要从里面蹦出什么吓人的东西。
“喵。”一声猫叫打破了寂静。
“不是吧,这猫怎的还不依不饶?”
那猫昂着它高贵的头,一副傲视世界的模样走了进来:“喵。”
下一秒就朝何汀安扑了过来。
“啊!”她大叫一声,原本想象的被猫抓的疼痛感并没有,反而是肩膀上多了一股毛茸茸的触感。
谢北亭本来想替她挡上一挡,但是那猫竟然从他的手臂上直接跳到了她的肩膀上。
“看来是认你为主了。”
何汀安仿佛是听见什么灵异故事一般,抖动着肩膀想让它自己跳下来:“这猫吓人的紧,怎么还认我为主了?”
这时长祈和苏元蕴也赶了过来,进来就瞧见了这样一幕:“小师妹,你这是哪里来的小猫,着实可爱啊。”
肩上的猫仿佛听懂了一般,对着何汀安一顿龇牙咧嘴,随即就踩着欢快的步伐,跳到了长祈的肩上,还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蹭,逗的长祈咯吱笑。
苏元蕴一边提醒着长祈,小心先在洞中受的伤,一边嘲笑着她:“看来这猫随主人啊,一样的势利眼。”
何汀安皮笑肉不笑的:“大师兄你怎么知道它叫势利眼的,你也觉得是个好名字么?”
长祈闻言就着了急:“小师妹你怎么给这么漂亮一只猫取名势利眼啊,好歹取个正常点的。”
何汀安直接转身就往寺庙里面走。全然不顾后面闹着的两人一猫。
贡品空空,所有的东西都沾染上了一层重重的灰尘,唯有大佛的旁边挂着一串祈愿牌还瞧得出模样。
树桩上应该是专门请的木匠,刻上去四个大字:得偿所愿。
夜间的寺庙时不时的就涌进来一股寒风,吹得许愿牌在风中轻轻晃动,连带着上面的灰尘都锤掉了一些。
谢北亭跟了进来,见她停留在许愿牌面前,便开口道:“想写?”
其实从小时候开始,逢年过节,母亲便会带她去灵安寺祈福,几乎从未改变。哪怕后来母亲把她送到百瑛宗来修习,每年也会接她下山去祈福。
“不必了,都不过是些让自己安心的手段罢了。”
谢北亭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可以挂上去的东西,便上手撕了自己的一角,捡起地上散落的炭木递给了她:“这次,不管写什么,都会得偿所愿。”
他的眼神带着坚决,让人不自觉的就想要相信他。
她笑了笑接过去,收起黯然神伤的模样:“既然师父都说了,那我还能有不相信的理由?”
她接过衣角和炭木,行笔豪放,落下四个字:大仇得报。
……
连着坐了十几日的马车,终于到了京城外的郊区。
姜昼晦早在启程的第一天就离开了,几人本来也不完全的信任他,他若是缠着不走,倒是更难以解决。
穆尧清处理完左家的事情,便回百瑛宗先行复命去了。
长祈拉开马车的帘子,感慨道:“京城还是如此繁华。”
苏元蕴也淡淡的扫了一眼,鲜少没有接他的话。
“你们先去客栈待待,我先去见见爹娘就回来找你们。”
说完长祈就下了马车,只给他们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苏元蕴斥道:"小没良心的。"
几人到了客栈暂时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