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汀安刚刚碰到古琴,便感觉一股清凉之意穿透了她的整个身体,直达她的心脏。手指一拨,那琴弦微微一动,犹如林间的微风一般。
母亲定然不会只是想交给她一把琴这么简单,想起之前在左家,左修茂誓死守护地图,那仅仅是四分之一。
难不成……
母亲临终前,曾在她的耳边说过,若是想她了,那便奏上一曲和月,她便能听到了。
她接过琴,挑动着琴弦,一曲和月便如潺潺流水一般流进几人的耳朵里面。
古琴正对的墙上,开始冒出水珠,慢慢地汇聚在一起,像是宇宙之中的行星一般,都有自己独特的运行轨道。
节奏突然拉高,那水珠的运行速度便快了起来。
谢北亭和古惜都盯着墙面上的变化,直到它最后变成了一张由水凝结而成的舆图。
最后一个尾音落地,何汀安睁开了眼睛。
看来她的猜测果真不假,何家最终的秘密肯定和这舆图脱不开关系,母亲如此费尽心思地将舆图四分,交于不同的人,一来是为了防患被歹人拿了去,二是为了让她自己一步一步地,真正接触到何家的秘密。
“若是只是何家的秘密,那为何我和上面的三位会一起出现在这里?”谢北亭本就不想卷入更多的人到这件事情之中,他在就足够了。
古惜挑眉:“你当真以为,你们不是早就入局吗?”
古惜偏头又看向何汀安:“你娘亲曾经也嘱咐过我,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若是寻到机会,不妨故土重游试试。”
故土重游?
谢北亭眼神瞬间变得阴沉,单是回想自己时隔三年再一次见到她时,她的模样,心中便是愤懑和怨恨。
何汀安微微躬身:“多谢古惜前辈。”
她自然知道这句话指示的是哪里,但是若是现在回去,又哪里会有这么容易?
古惜虽然身上有很多秘密,但是终归是她们那一辈的事情,作为晚辈她也不便多问。
古惜摸了摸她的头:“这往后的路我也帮不了你们什么了,命运既如此不公,还望你自己为自己闯出另一片天。”
说完便一挥手,两人立马失重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托起。谢北亭运起全身功力靠近她,随即把她护在怀里。
“师父。”怀里的人喊了一声。
谢北亭仿佛是心上早已经结痂的伤口,在听到这一声“师父”的时候,又有微微的刺痛感。
“嗯,我在。”
到了洞口,上面的三人木讷地趴在洞口的位置,那两条巨蟒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
两人落地后,谢北亭就走到了三人的旁边,三人趴在洞口的模样也着实是好笑:“破命。”
他一声令下,袖中的符咒仿佛听到了主人的呼唤,飞速的飞到三人的身边,像是蜻蜓点水一般,在他们额间轻轻触碰了片刻,几人原本无神的瞳孔,都开始恢复了神志。
长祈醒过来,突然惊呼道:“你是师兄?!你怎的用真面目示人了?”
谢北亭懒得与他多废话,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虽然这洞中的前辈并未有杀心,但并不代表其他人没有。”
他边说还边瞥了姜昼晦一眼。
姜昼晦笑道:“谢公子说的是也。”
“嘭!”一声巨响,一枚火炮扔到了他们中间。
许烨手中夹着几枚火炮,出现在他们来时的那个洞口。他站在天坑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这位姑娘可是帮了在下大忙啊,我们主上宴请姑娘,不知可否给个面子?”
他虽然在和何汀安说话,但眼神却死死地盯着她手中的那把古琴。
何汀安笑道:“那怕是要辜负你家主上了,这心意我是收到了,这宴席,我便不去了。”
她看着他手中的火炮,刚刚那个不过是给他们警示罢了,只怕他手中的那几枚,威力能炸毁整个山洞。
他境界明显低于师父,若是没有把握,他又怎么会孤身一人前来?
“嘭。”他对着几人又扔出了一枚火炮,在几人中间炸开。
烟雾四起,呛得几人只咳嗽。长祈的袖口还被炸出了一个大洞,正捂着流着血的手臂。
何汀安边咳嗽,边断断续续地对谢北亭说道:“师父……怎么……怎么许久未见,你还是如此乌鸦嘴?”
苏元蕴几乎没有犹豫地撕下自己的衣角,开始给他包裹伤口。收起了笑脸,冷声道:“看来阁下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许烨在听到他的话的时候,笑意更甚:“哦?是吗?”
天坑的地面开始抖动,上方有石子往下落,差点就砸到了他们几个人。
“我倒是觉得此处是个不错的地方,风水好,适合做棺材。”
他指着苏元蕴,亮了亮自己手中的火炮:“阁下还觉得我这手段不过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