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个公主;于我而言;不是难事”
两人贴耳交谈,了无自是听不见内容,那男人看似柔弱无骨,却是个身形高大的,这般一站,便是将人挡了大半;他俯身和翊阳贴耳,从了无这边看去,更像是情投意合的两人拥抱着耳鬓厮磨
“翊阳?”
看不见翊阳此刻神情,了无心下有些乱,轻喊了一声
“无事”
翊阳闻声便是侧头出来应了一声,随即又与这掌柜对峙
“掌柜既然这么自信,还放我上来做甚;所谓无奸不商。掌柜心中有何算盘还是直接摆出来的好,晚了;可就没机会了。毕竟素的吃久了、总是会腻的!”
“和尚,我们走”
上来时天还灰,如今已是黑透;今年第二场雪也洋洋洒洒的开始下了起来
翊阳心情不好,便是走的急,将人高腿长的人都落在了身后也不知
在蓬莱窄袖常服都是下人丫鬟穿的,翊阳便是再不喜这裙摆拖地,袖可遮日的广袖长裙,依然不得不穿
玲珑今次没再给她颜色艳丽的衣服,换了身湖绿的,本该活泼俏皮的颜色,如今在她身上硬是变的死气沉沉,活脱脱一个阴间恶鬼急行在泛着幽光的青石板路上;饶是了无,也只敢远远跟着
看着前面脚下生风的人,了无悠悠叹了口气,也不知那掌柜说了什么;竟是将人惹成了这般
那大船靠在湖边,四周挂满了灯笼,格外显眼,吴军站在甲板上张望,直到看见那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心才算是落了回去
“公主,怎么样”
吴军只见人急匆匆的上船,未注意到她如锅底灰一般的脸色,忙开口问起情况来
结果可想而知,翊阳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的直奔房间,随着砰的一声,吴军便是被关在了门外
“大师,公主她……”
了无神情淡淡,双手在胸口合十,轻道一声“阿弥陀佛”后,便也是离开了,独剩吴军挠着脑袋冥思苦想;这莫非又吵架了!!
雪渐渐下大,房间内的人半倚着窗台,看撒在湖面的雪消失无踪;雪轻飘飘的,落下来时甚至激不起一点涟漪,水面墨色如镜,倒影着船上灯火,也倒影着窗台上的人
翊阳伸手点了点,水中倒影晕开涣散
“怎么,大师心情不好想喝酒了?”
回头看了看矮几上的青瓷小酒坛,翊阳轻笑着问了一声
两刻前吴军说那大掌柜送了酒过来,那酒是从安阳来的;叫秋月白、专供蓬莱。
他检查时开了封,那扑面而来的冷冽气息却如他曾经在后池等的那米酿一个味儿;没等他尝一口确定,便是被大师无情拿走了
“你伤尚且没好,不宜饮酒。”
了无半合着眼,手中捻动着圆润的佛珠。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算作了回答
翊阳起身,在他反应之前拿走了酒壶,拇指弹掉瓶塞,那冷冽的山泉气息灌入心脾,让人不自觉清醒了几分
了无没来及阻止,心下懊恼怎么刚刚没将其倒掉。蹙眉看着眼前的人、正欲开口才觉她神情不对
翊阳拿着酒在鼻子前嗅了嗅,并没入口。可眼中却是开了几朵冰花;握着酒壶的手指节泛白,骨节凸起明显,用力过度到似要将其捏碎一般
后池的米酿家家户户都做,家家户户的味道都不一样,可粮食到底是拿来吃的,用做酿酒的都是少数;够自家解解馋就行了,外销是绝不会有的;先前在西梁,便是在王宫也几乎都是见不到的
可这秋月白,从气味上讲,跟那新秋米酿并无差距;倘若真是同一种酒,那这酒的来路就有的研究了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翊阳才发现了无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眼里有些探究又有些其它
“米酒而已,你怕什么!”
“米酒也是酒,总归是伤身体的”
了无见她神情恢复自然,心中松了口气;
“大师都没喝过,怎么就知道伤身体了?”
看他从担心到放心的神色变化,翊阳心中有异;先前同大掌柜说她喜欢素的;可细细想来,这人她抱是抱过,也同一张床睡过了;但人到底是荤是素,她好像还真不知道
“和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