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他爷爷。
不过有些事情,能瞒下去的,尽管再腐烂,最好就这样永远烂在黑暗里。
-
作为植物的任务就是蓬勃生长,累积灵气,传输给主人。王浔安这段时间一直在生病,高烧不断。她一直寸步不离照顾他,奇怪的是,金楠木无法将灵气输送给王浔安。
金楠木接到温川的消息的时候,忘记自己正在给王浔安熬药,一只手摸了炉子,烫了好大一个泡。
她跟着温川去陈家,两人步履匆匆,相顾无言。金楠木想来,在离开陈家之前,虽然几乎天天在一块儿混,但可能是有陈最在的原因,自己同温川的交流其实并不多。
她对温川的第一眼印象就是温和安静,就像春风一样。但是她看着眼前这个瘦削的男孩子,风将他浅蓝的衬衫吹得鼓鼓的,她才发现自己疏于了解温川,即使两人已经算是很好的朋友。
“在王浔安家过得怎么样?”
他顿了一顿,又补充问道:“应该会比在陈最家条件好点吧?”
金楠木觉得稍微有些不对劲儿,但又察觉不出来是什么,撇了撇嘴:“不是因为条件的问题我才离开爷爷和陈最的。”
温川:“我知道。”
隔了一会儿,他又道:“其实这样对你来说更好,和王浔安走比起继续呆在陈最身边。”
“而且,”他话锋一转,目不斜视向前走着:“认真说起来,你也不算个人类。”
金楠木惊讶:“你...怎么知道?”
温川笑了笑:“我当然知道,所有和陈最有关的事情,我全都知道。”
说着,温川兀地停了脚步。
金楠木在想着事情,见他停下来,问:“怎么了?”
见温川朝不远处抬了抬下巴,金楠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到不远处的木头房檐下,站着几个人凑成一群,一大团黑影似的,看不清脸。只有红通通的火星在他们指间挥舞着。他们时不时传出一阵大笑,在这夜黑风高之下,要是一个人经过还是会有些惊悚的。
她见温川锁紧了眉头。
温川:“是易良,他怎么出来了?”
“易良?”之前的记忆席卷而来,眼前浮现出易良脸上那道骇人的疤,想起之前还要烧掉她的疯子易良。
她疑惑道:“不可能吧?杀了人能这么快出来吗?莹莹还尸骨未寒呢。”
温川摇摇头,盯着前方的那群人:“就是他的声音,张狂、嚣张,错不了。”
那群人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们,于是有人从屋檐下的黑影中走出来。
那人黑色皮衣,浅色牛仔裤紧紧地包裹着瘦长的腿。双手插在衣服兜里,向着他们走过来。
借着昏黄的路灯,金楠木看清了眼前人的面孔,又是脸上那道触目惊心、骇人的伤疤,像只肉色的蜈蚣的尸体躺在他脸上。
他走到距离两人一米左右的位置,停下来。弯着一边嘴角缓缓抬起头,脸上的刀疤随着他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扭曲。
他瞟了眼金楠木,又看向温川道:“哟,这不是我们小甜心温川嘛?”
“怎么这才多久没见,性取向就转了个一百八十度?”他上前向温川走近,伸出手指推温川的肩:“这可不太像你哟。”
金楠木看见温川的嘴角微微抽搐,却不为所动。
她一时生气,拍开易良推着温川的手:“拿开你的脏手。”
“哟哟哟哟,”他突然狂笑,把视线从温川身上挪到金楠木身上,“兄弟们过来瞧瞧,这小娘们儿可真烈。”
“不愧有那个本事把老子搞得那么惨。”他的笑容突然垮下来,一双眼睛恶狠狠盯着金楠木,话锋一转:“当初就应该把你烧死。”
“易良,你别太过分。”
易良“嗤”地笑了一声,用食指指着自己:“我过分?我哪里过分了?”
“过分的是你们!”他抬高了嗓音:“你知道在牢里,我过得是怎样猪狗不如的日子吗?”
“不过还是老天开眼,让我突然有了个有本事儿的老板,嘿嘿。”
他精分一样突然一脸担忧:“对了,陈最还好吧?好久没见到他了呢,听说,”这两个字被他拖得很长,“他过得不太行哟。”
“怪不得我说最近怎么那么顺,那么开心。”
话锋一转,他阴恻恻笑起来:“不过,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光是想想他跪着求我的脸,我就兴奋得不行,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