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风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王温既然已经回来了,这杀身之仇不能不报。还有他的尸身被埋在了哪里,也要向王温打听清楚。可是怎么打听又如何报仇却让浊风犯了难。他现在是在程让的身体里,接近王温自然是轻而易举,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要想打败王温却是难如登天。还有他如果向王温打听自己的尸身,必定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既然能侥幸“死而复生”,浊风可不想再白白送了性命。 浊风思来想去没有更好的办法,想来此事也只能从长计议了。当务之急是他先以程让的身份活下来,还有就是要重新修炼。虽说程让已经进入了金丹期,但浊风是魔族,对于人族修真界的功法、符咒、法器可谓一窍不通。他现在可是连外门弟子都不如,他必须要从头学起。若是能顺利的回到自己原本的身体里还好,如果回不去,那他就要作为程让一直活下去,那就必须要在玄通宗修炼才行。 浊风又在床上躺了一阵,却还是睡不着,便起身盘腿坐在了床上。心想,此时夜深人静正好适合修习内功,反正左右睡不着,不如试试魔族心法。浊风依照魔族心法试着运转了一个周天,非但未受阻碍,竟然调动起了程让体内的真气。 程让虽筋脉受损,但体内的真气还在。只不过需要玄通宗的内功心法才能调动,没想到魔族的心法竟然也可调动。浊风大喜,将一缕神识探入金丹,又将真气引入金丹之内,使真气在金丹中反复流转,然后将金丹内浑浊之气带出,流转到体内再用内功将浑浊之气化解掉。如此循环往复,天亮时,已将金丹内的浑浊之气排出大半,内功竟也成功升至了第三层。 魔族与人族本为同族,魔族内功心法与修真心法也为同根,只不过因修炼之法不同而后才形成两族。修真之法一直秉持自然稳健的路子,而魔族修炼则是追求简单速成,往往根基不深,极易走火入魔。 浊风用的方法是魔族的心法路数,而程让的身体里是修真大宗派心法修炼而成的真气,可谓根基深厚。有了好的根基,又运用速成之法,自然在修炼上可以事半功倍。 浊风将真气在体内又运转了几个周天,方才下床来开始洗漱。 浊风刚刚洗漱完毕,就听见敲门之声。他本以为是来送早饭的小道童,便坐着没动,喊了一声“进来”。却见推门进来的是三个人,王温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董良和齐俭。 三人进屋站定后,齐俭对浊风说道:“小让,这是大师兄,记得吗?” 浊风哦了一声,坐着没动,把头低了下去。 三人都有些尴尬,齐俭苦笑了一下对王温说道:“大师兄别见怪,小让……” 王温摆了摆手没让齐俭继续说下去,“无妨,无妨。五师弟刚刚恢复身体,又伤了神志,当多休息才是。唉?小师妹昨天就嚷嚷着来看五师兄,怎么现在也没看到她人影,想必又是在睡懒觉了吧?” “大师兄又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了吧!”许宛旸双手托着一个瓷盘走进来,“我一大早就去厨房给五师兄做他最喜欢的桂花糕了。” 浊风抬起头,看见许宛旸走进屋来,猛地站了起来,“晴天!” 众人皆是一愣,许宛旸也是一怔,随后竟然兴奋道:“五师兄果然还记得我,晴天这个名字就是五师兄帮我取的。” 齐俭也笑了:“是了,只有小让会这么叫小师妹。你竟然能想起小师妹!” 浊风见晴天进来本能的就喊出了名字,现在才想起自己如今是程让,幸好程让原来也是这般称呼她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脑子里面突然冒了出来,就喊了出来。”浊风解释道。 许宛旸将桂花糕放到桌上,拿起一块递给浊风,说道:“五师兄最喜欢吃我做的桂花糕了,尝尝看。” 浊风咬了一口手里的桂花糕,入口香甜的味道勾起了他的回忆,晴天也曾为他做过桂花糕,就是这个味道。他看着晴天的如花笑颜仿若隔世,他以为此生无缘相见的人,他认为远在千里之外的人,此时此刻就在自己的眼前。 齐俭见程让傻愣愣的不说话,便对众人道:“小让还没完全恢复,我们先散了吧,不要打扰他休息。” 大师兄便带着董良和许宛旸先行离开了,齐俭又为程让号了脉,吩咐了道童要按时给程让服药,然后才离开。 浊风看着桌上的那盘桂花糕,又咬了一口手里的桂花糕,心中渐渐浮上一层甜情蜜意,他回忆起与晴天相处的点点滴滴。 浊风怔怔的回过神来,他以前只知道她叫晴天,也大概猜到她是修真门派的弟子。今日才知她竟然是玄通宗掌门的独女许宛旸,而他却偏偏附在了程让的身体里面,成了她的五师兄! 浊风觉得事情似乎有些棘手了。 他如果找王温报仇,必要将王温杀害自己的事公